“这段日子他们在这朝堂中散播消息,祸水引向太子。
现在接待使团的都变成了他们的人,话里话外都在让我们确信是裴望动的手。”
封源叹了一声道。
络素放下杯子:“那边儿什么意思?”
“不论大理寺给我们什么结果,我们点头就是了,”
封源垂首说,窥着络素的神色沉声问,“可,究竟谁要杀李深?”
摩挲着瓷杯上的梅花图案,络素笑:“不是我们杀的吗?”
“致命伤是我们给的,可我们进屋要动手的时候,他已经被捅了一刀了。”
夜里络素那双眸子也显得锋利异常,他笑着摇摇头。
这事情,没必要再追究下去。
一夜了,苏见深确认了和李深一道进京的那个叫封源的使臣这几日的动静,找到崔岫云的时候,她正在客栈房间里。
苏见深看着满屋散落的书,循着书页翻动的声音才找到了埋在里头的崔岫云。
“这个封源跟李深的行动倒是差不多的,清坊的主事作证,出事那一夜,封源也在,是一个人坐在别处。”
苏见深把写好的文册递给她。
她鬓发随意用木簪高束着,卸下了妆容,素净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
这上面也尽量记了跟封源会过面的人,崔岫云不难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高家和萧家曾经和她一道读过书的人。
“如此看来,他们是勾连好的,那岂不是大姚人不会轻易接受我们的结果了。”
苏见深也发现了那几个名字。
“不,恰好只是这些无关重要的人跟封源会面,才能确认他们不是提前勾连好的。
你觉得这几个小辈能够做得了高家和萧家的主吗?而且依络素的性情,对于这些人,只有利用的份,才不会合作。”
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些下来。
长辈们没有接触封源,也更不可能担着风险接触潜伏进京的络素,那他们之间就没有勾连太多。
“你如何会如此了解络素的性情。”
见苏见深多了几分疑虑,崔岫云愣了愣,垂眸说着:“他们没有勾连,朝堂上针对太子殿下的风声,就不是络素授意,他不会咬着殿下不放。”
崔岫云挣扎着起身,腿都蹲得麻木了:“一早我去了一趟胡市,那些个近来的商人说,自络素使团离开大姚以来,大姚国内变动颇多。
李深的家族在内斗中失利,他的死,与此一定有联系。”
“那……你想出办法了吗?”
苏见深看着这无处下脚的房间。
“想到啦,”
她捧着一本《异物录》递给苏见深,“劳烦苏大人,给我准备些钱。”
午后听到崔岫云的声音时,络素打开了房门,见到她穿着官服未妆点半分颜色在门外候着他,见到他的时候,眼角多了几分喜色。
自重逢以来她的那些锋芒像是突然敛去,他莫名心软下来,正想问何事,就听她急着说:“请王爷同我一道。”
而后直接抓上他的手往四方馆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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