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怕自己到死都看不见这风隼完工。
“随你。”
薛灿说罢便走了。
刘谦掀起被子,追着薛灿出了屋子。
“薛师叔!”
刘谦才醒,脚下不稳,追薛灿被杂草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薛灿没理他,直直往前走,走到一处山涧,才停了下来。
对面幽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新月,月光稀疏落在山涧丛林之间,只有点点光斑在风叶间闪烁。
薛灿负手而立,望月驻立。
刘谦追过来,在距离薛灿一丈远的地方停住。
山涧溪水潺潺落下,拍打着潭水出一串闷响。
刘谦缓缓跪下,声音悲痛:“我对不住师叔……”
薛灿冷笑:“你哪对不住我?”
“我在许都里陷害师妹,利用师父教给我的毒草毒杀先帝,还想利用毒草毒杀满朝文武……”
刘谦缓缓俯,“我违背薛家家训,罪孽深重……”
薛灿回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刘谦:“我徒弟是你能随便陷害的?凌信拿那方子回来给我看,我就知道下毒的人是你。
师弟已经西去,只有你还留在许都。
师弟死之前,用尽毕生精力都在研究那曼陀罗那味草药,他要是知道你把这东西用在毒杀上,必然不会收你做徒弟!”
刘谦怒道:“我只是为了给师父报仇。
是他们,是他们许家人杀了师父!”
薛灿回过身冷眼看着刘谦:“薛家有家训,薛家人不得入朝为医官。
是你师父执意要去许都,说只有许都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也是他心甘情愿入宫,成为医官。
“医官医官,说到底,他还是官!
是官就要学官场谋略,是官就要为人驱使!
“他给太祖皇帝献了那方子,就是自愿卷入那场是非。
是生是死,都不由自己做主。
“这是他摒弃薛家家训入朝为官的后果。
他敢去就应该承受得起,又何须你来报仇?!”
其实刘谦心里比谁都清楚。
薛灿说得这些道理,他在给先帝下毒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