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一片房屋,有的几家已经升起了炊烟,可有的却毫无动静。
“我好像有个朋友的朋友也住你们这一片,能否提供他的位置,我们先去投奔他们算了。”
谢文文面露为难,似乎是不能接受客栈的喧闹,反而退而求其次,怎么也得先在这一处住着。
那大婶或许是看着他们模样真诚,不似说假,也就没有起疑心,遂问他:“谁啊?”
谢文文装作郁闷道:“嗨,也是朋友的朋友,不怎么熟悉,名字身份不详,但见过人,是个好生俊俏的青年,看着就文质彬彬的,成日里就是喜好读书,说是到哪里都带着书本,跟个文博士似的。”
可不就是那一日在街上对那青年的印象。
大婶沉思想了想,并没有想起来有关的人员。
“读书人啊?那没有,这边住的没读书人。”
他们这一片住的多是经商人,带着家眷走走停停的,住客栈不方便,才会挑这么个地方。
他们宝庆读书人不多,就算读书人要住,也不是选他们这个地方。
谢文文皱眉,好不容易都打探到这里来了,总不能也一事无成吧。
如果是这里都没有那号人,那他就实在不知那人能藏在什么地方了。
“您好好想想,不一定就是读书人,年纪二十左右的青年,模样生的好的,谈吐得体,给人印象深刻的?”
那大婶当真循着谢文文所说,仔细想了想,果真给她找出这样一号人来。
“你这样说……我倒是能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符合你说的情况。”
闻言,谢文文惊喜万分,想要她快些说说又不好暴露自己的动机,只得按耐住激动,听她慢慢道来。
“那青年说是从周边城镇来的,跟着家里人来这里做生意,看着的确文质彬彬的,为人也和善,来租房的时候一下子就付了半年的费用,出手可阔绰了,但是却隔三差五的过来住几天,有人见过他丹青不错,手里时常拿着笔写写画画的。”
“画画?”
谢文文跟沈胥不约而同的出声。
见他们如此诧异,那大婶还有些奇怪。
“是啊,画画,这经商的人会一手画工的确不常见,但人家就有这么一手艺,倒不像是个商人。”
不像个商人,或许人根本就不是商人。
“你们有人亲眼见过他作画?”
“那倒没有,可是他隔壁那户的,时常在夜晚看见他在屋里画东西,一画就是一宿,有一日吧我跟我家那口子去他屋换瓦,见他屋里挂着好些画像,一地的白纸,铺的到处都是。”
谢文文想起了那日他见到的那青年时刻揣在手上的书册,单看着样式确是普通的书籍,可……谢文文直觉跟这画有什么关系。
“画的什么?”
沈胥跟谢文文两人都陷入了疑惑中,还不待谢文文有所反应,沈胥先追问。
大婶把手里水桶抛河里去,等灌满一桶水,然后就收手,谢文文看到后上去站在河边帮忙给她提出来,大婶欣慰的看了谢文文一眼,也不再有所隐瞒道:“这可多了去了,画人,画地方,什么都画,可人那画的那是惟妙惟肖,有模有样的,极为传神。”
画人,画地方。
谢文文觉得他们的猜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那大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激动道:
“他画的那些好多瞧着眼熟,当初都没想起来,嗨!
不就是我们宝庆嘛!
他可是把宝庆这些地方画了好些去,连人家的院子屋子都入画了!
椅子门窗都画的清清楚楚,可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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