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风衣,王颂从游戏开始就没脱下过,扮警卫还装蛋似的套着,不知道还以为长他身上了。
他还记得海关区里,除了有待商榷的蒲逢春和新人的眼镜男,其他玩家或多或少被卷进去了,黑客都被追了一层楼。
祝文作为榜前十玩家,王颂作为屠夫类型玩家,本应顺理成章成为集火的两大靶子,结果王颂这货玩起“人淡如菊”
,与世无争地躲过去了,好像他在鬣狗眼里不存在。
那破大褂恐怕不是普通风衣,而是游戏的加成装备,王颂才会明知危险,还把他这个“重要npc”
推出去。
人家不是孤身犯险,是要独享硕果,嫌他碍事了,有底牌了不起。
是他穷鬼不敢做英雄了,还以为那货出了地牢才会对他开杀戒。
腿微微用力,带动椅子跟着转,薛潮面向尽头牢房的方向,通过主持人面板的机位,越过重重阻隔,安静地注视王颂。
那就看看吧,什么情况,白给的“战地记者”
干嘛不要。
他坐享其成就是了。
王颂甩开囚犯的脑袋,狠狠踩住他的脖子,但囚犯好像本来就是死的,眼睛瞪得老大,只记得生理性眨眼,嘴里出卡鱼刺般的嗬声。
“靠,整个地牢就那一个傲慢的神经病会说话吗?”
没人回答他,麻木的囚犯们呆坐在笼子,像一群金鱼的尸体,慢慢沉落在鱼缸里,向上吐着泡泡,吐走了他们自己的灵魂。
王颂之前混在二楼的贵宾区,动刀动血,撬开一个假绅士的嘴,得到“有人在右港以权谋私,藏着很多东西”
的宝贵线索,于是他千辛万苦跑进这里。
他当然知道那家伙有线索,但他太可恨了,深深惹怒了他,那家伙不是一副什么都在掌握中的样子吗?一开始不是不想出去吗?去死吧。
用不到别人,他自己就能找到地牢真正的秘密。
二楼的贵宾和警卫队关系不怎么样,简直是敌对的关系,乐得揭短。
在他们口中,死人脸的猩猩们其实装着老鼠大小的肝胆,下水道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眨眼窜出二里地,而且还是间歇性作,最近尤其频繁,可能是下水道修得不太好,豆腐渣工程就是容易漏风。
王颂听明白了,这不是单纯的贬损,这是讽喻,当“风”
进来的时候,地牢的警卫会躲避或者撤离,这个“风”
就是关键。
但等“风”
的时候无事可做,于是王颂用老本行打时间,他从风衣里抽出在二楼偷的宝石长刀,开始泄愤。
鲜血喷溅在铁笼,蜿蜒而下,挥刀砍肉的声音盈满地牢,犯人挨个被砍断手掌脚掌,周围的囚犯们依旧木着脸,看都不看一眼。
偶尔有一两个被吸引过目光的囚犯,以为要给个痛快,竟然露出羡慕的眼神,但兴奋中的王颂没有注意到。
“【王颂】这手法,专业对口了。”
“【王颂】啊啊可算等到了,砍他的脚!
!
快!”
“【王颂】只砍手脚,是要做人彘?山哥玩一次之后感觉好多模仿者啊。”
“【王颂】我还以为第一个对那个npc开刀,失望。”
“【王颂】不敢呗,可惜了,那个npc身材那么辣,杀了肯定贡献度暴涨hh。”
机位立刻吸引一批臭味相投的爱好者,王颂在虐杀的圈子里有点名号,算有“固定受众”
,但毕竟是没什么反应的麻木npc,不抵他平常的热度。
【本房间的全部机位已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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