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夫妻,徐文才是个什么狗头嘴脸的东西,赵大娘子清楚得很。
这个家里,只有孩子,她的瑞哥儿,是她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第二日清晨,赵大娘子在自己小厅里和儿子吃着早餐,就看见于伯急冲冲地走进来。
“给大娘子,大少爷问安。”
“于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早饭可用过了吗?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赵大娘子一边给儿子碗里加了两勺子鸡蛋羹,一边客气地问道。
嘴里的伤没好,她今日和儿子一起吃些软烂的东西。
“大娘子折煞老奴了,老奴用过早点了,今日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娘子讨个示下。”
于伯一边行礼,一双眼睛一边偷瞄着瑞哥儿。
看来,这是有事情不方便在孩子面前说咯?
赵大娘子看瑞哥儿也吃得差不多了,让人带着院子去院子里看看鸟。
这几日,院子里飞来了两只头上一抹白的小鸟,孩子喜欢得紧,每日都要拿些点心碎去喂鸟。
等瑞哥儿走远了,赵大娘子把脸上的笑意收起了五分,“于伯,孩子出去玩儿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于伯见左右下人也都散了,只留下了大娘子贴身的一个女使,边开口道,“回大娘子,昨日夜里,老爷突高烧,身上冷热,老奴想和大娘子商量,给老爷找个好大夫。”
“哎呀,怎么烧了?”
赵大娘子故作惊讶道,“昨儿夜里,我派人来问,您不是说老爷只是梦魇了吗?”
见于伯一张老脸又青又白的,也略有些不忍心,给他搬了个台阶下,“既是老爷病了,那自是应该找个好大夫的。
您拿我的名帖去,找保和堂的方大夫来看看。
他是杭州城里的老名医,医术信得过。”
于伯有些犹豫,隔了片刻,回道,“方大夫来过了,说老爷有些不好。”
“不好?怎么个不好?方大夫无能为力?那就找天禄堂,堂主叶老爷子虽然已经不坐诊了,但是徐家的名帖,老爷子多少还是卖些面子的。”
见于伯站着没走,赵大娘子有些奇怪,“于伯,您这是”
“叶老爷子也来看过了,说老爷有些不好。”
“怎么又是有些不好?老爷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梦魇风寒,没道理两个名医看了都说不好啊?”
赵大娘子话音刚落,她望着一桌子丫鬟们还没来得起撤下去的早点,突然意识过来,“这一大清早的,已经请了两拨医生了?”
于伯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他想着这下横竖瞒不住了,硬着头皮,只能照实说了,“不是今早,是昨日夜里就来过了。”
赵大娘子这时脸上的笑意只剩下三分了,“于伯,您的意思是,其实老爷昨夜里就犯病了,但是我打人去问,您给瞒下了,然后昨夜里又已经请了两拨大夫,但都治不了。
这会儿,外人都知道老爷病重,偏我这个正头大娘子还傻兮兮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伯低着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的确,昨儿夜里他是有意瞒下的。
老爷这个急诊,按照大夫们的说法,就是服了过量的药,加上屋子里还点了助兴的香,更不用说老爷还喝了不少酒,这几管齐下,加上老爷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不知节制,这才倒下的。
这让他怎么开口和大娘子回禀啊。
他本想着,昨夜里请了大夫来诊治,对外只说是老爷夜里收了风寒,等喝些药,将养两日,回头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儿就过去了。
而大夫那里,人家见惯了大户人家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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