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霞泡了一壶普洱茶,白贝、龙飞、蓝雅晴、晶晶、鲸鲨、地雷围坐在茶桌前,望着云纹大理石地面沈银霞说:“井里的人是我的丈夫,我给大家讲讲我的经历吧,我曾经是一名警察,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考进北京市公安系统分配到丰台辖区派出所。”
沈银霞陷入极度的痛苦回忆中
十年前的一天清晨,一阵急促的闹铃敲醒了熟睡的沈银霞,她按掉闹铃,习惯性的坐起来,晃着昏沉的脑袋,起身下床走进洗手间梳洗,半睁半闭着眼睛,刷了牙、洗好脸准备穿上衣服去上班。
打开衣柜的一刹那她忽然僵住了,混沌状态一下清醒,一切忽然回到现实,她想起已经被警局开除,不再是警察,她不用去上班了。
沈银霞颓废的坐在地上,昨夜的酒还没有完全褪去,脑袋嗡嗡作响,她想起未婚夫林旭临走时说的话:
“就这样吧,你自己多保重,婚礼暂时取消吧,等你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说以后的事。”
男朋友林旭是从警校分来的同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双方父母把婚期定在ooo年月日
她万万没想到她人生的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个早上年月日。
那天沈银霞正在北京南三环星苑小区的早市吃早点,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
她低头喝着豆汁,想着林旭说周末想去看电影,心想回所里把几件紧要的事情处理了,不能再失信男朋友了。
北京的早市热闹非凡,卖菜的、买早点的、点痣的、抱孩子丢车票求助的忽然菜市场那边传来一阵骚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这边跑过来,后边有人在追赶,伴随着叫喊、谩骂追来。
沈银霞冲出去,截住前面跑的人,一把扭住将他按在地上,仔细看原来是个半大孩子,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
后面的人追上来,照着小男孩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小崽子,你敢偷东西,你大爷的!”
沈银霞扑上去拦住追来的男子:“有话好说,不许打人!”
那男子啐了一口口水,继续骂道:“打人?我他妈的弄死他,我观察他好几天了,这小子天天在菜市场转悠,专偷老太太的买菜钱,今天你小子让我逮个正着吧?说吧,怎么解决啊?你偷的可是我三姑的买菜钱,拿出来吧?”
小男孩趴在地上,瘦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叹着气说:“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小就偷东西,他家大人呢?”
“是啊,看这孩子怎么穿这么脏,家住哪儿啊?”
“孩子,把钱还给人家吧,回家去吧。”
沈银霞扶起男孩,对周围的人包括那个逞凶斗狠的男人说:“把这孩子交给和我吧,我是方正派出所的警察,后面的事警察会处理,大家散了吧。”
说罢亮出了证件。
围观的人群听到沈银霞这么说,有的赶着上班的都散了,沈银霞看那男子也随着人群走了,叫住他:“同志,你别走,你得跟我回派出所做个笔录,你说失主是你三姑?”
“我没时间,我要赶去上班,我没三姑,我三姑早死了。”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早市人群里。
初秋的冷风吹得小男孩瑟瑟抖,弱小的身躯蹲在地上,双臂抱着,头埋在膝盖里。
九月中旬的北京已经很冷了,早晚都要穿长袖长裤了,可是眼前的小男孩只穿个破背心,短裤,膝盖上有刚才摔倒时擦破的伤口,也有夏天蚊虫叮咬挠过的印子,一双不合脚的凉鞋,鞋带断开了。
沈银霞看着小男孩,脸上有泪痕,眼睛里都是恐惧,最显眼的是,手里攥着一把纸币,看样子有一块多钱。
沈银霞蹲下身子,对着小男孩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男孩一言不。
沈银霞看着小男孩一直不说话,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碗,碗里有半碗她喝剩下的豆汁,旁边还有一块酥饼,一根油条,和吃剩下的鸡蛋皮。
她想孩子可能是饿了,拉起小男孩的手,看着很脏,领到洗手台处洗了手,对忙碌的老板说:“老板请给我再上一份,一个鸡蛋、一碗豆汁、一屉小笼包。”
小男孩全程听话地跟在沈银霞身后,不声不响,眼神里有防备,也有求助。
包子端上来,沈银霞怕烫到小男孩,把他抱到椅子上,把包子拨开,让里面的馅散散热,这才端给小男孩吃。
那孩子是饿了,但是没有狼吞虎咽,而是接过来,端坐在桌子前,小心的用勺子舀着豆汁,用筷子夹着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很斯文,很有礼貌。
沈银霞不再说话,而是等着他吃完,带他回派出所,“阿姨,我不去派出所,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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