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兆府出来的左倾颜攥紧袖中纸,眼角划过一抹冷意。
祁皓。
好一个齐王世子!
齐王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因是幼子,齐王从小颇得先帝宠,后来先帝重病,朝中许多人都以为先帝会将皇位传给齐王,可最终,先帝还是立了二皇子为储,也就是当今皇上。
传言齐王性情随和,与齐王妃鹣鲽情深,两人婚后王府后院便再也没有添置新人。
齐王妃育有一子一女。
其子祁皓,今年刚满二十,两年前参加御林军选拔便被林诩风收入麾下。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她所知道的关于齐王府的一切。
祁皓在御林军两年,说他跟林诩风狼狈为奸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齐王和王妃是否知晓此事?
想起她最后的那份回礼。
现在的齐王府怕是要人仰马翻了吧!
左倾颜勾唇一笑,侧首就见棕色粗布衣角从不远处的围墙转角露了出来,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才缓缓绽出柔光。
她不动声色地坐进京兆少尹给她准备的马车里。
马车朝定国侯府缓缓驶去,身后的人也跟了一路。
一直到定国侯府门前,左倾颜安然下车,身后的影子才转身欲走。
“月姨。”
脚步一顿,闵月转身冷冷着她,“谁是你月姨,少跟老婆子沾亲带故。”
左倾颜走到转角处的她面前,缓缓行了一个全礼,“月姨是慕家旧人,本就当得此礼。
今日还要多谢月姨出手相救!”
闵月一窒,她对定国侯府深恶痛绝,却不能否认慕家对她的再造之恩。
她沉着声音嗤道,“今日便是在慕家的面子上才救了你。”
见她一身狼狈却面色从容,闵月又道,“你这丫头着也是个机灵的,今日我把话撂这儿,我老婆子早与定国侯府老死不相往来,你也不必再多费唇舌劝我卖铺子,那是老婆子给杏儿留的嫁妆,谁也别想打铺子的主意!”
左倾颜笑了,“婆婆留了铺子给杏儿,却不教她武功防身,日后您老若不在了,她守得住吗?”
她的话直白又难听,却怼中了闵月痛处。
“你不是给她诊过脉了吗,她那般身子骨如何习武?我若教她武功,那才是害了她!”
左倾颜轻声道,“月姨独自在外漂泊的这些年,当知女子若无一技傍身,亦无至亲护持,于这世道生存该有多难。”
“当然了,您还可以给她挑一门亲事,让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可一辈子困于后宅,真是杏儿想要的吗?您也不是没见识过后宅的钩心斗角,就算是平民百姓家里,这些也避无可避。”
闵月忍不住敛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老婆子死了还要把杏儿带走不成!
荒谬!”
“月姨多虑了,我只是想说,我有办法可解你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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