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没有什么麻烦可惹的。”
喻初见她神情淡然,表现得毫不在意。
但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冷漠留给外人,悲伤留给自己。
她曾说过,陈漫是她所有客户里,最能读懂她作品的人。
许苓茴伸出右手食指,在被子上虚虚移动,像是在描什么轮廓,“喻初,你说她的家人会给她办葬礼吗?我想给她画幅画。”
“画什么。”
“格查尔鸟。”
终于飞出困住她的无人之境,寻到自由,向死而生。
“好,想画什么画什么。”
“喻初。”
“嗯。”
“什么时候,我能像她一样勇敢,逃离这个俗世。”
喻初握住她的指尖,“不要逃,这个俗世里有我。”
想到许苓茴曾说过的一句很矫情的话,她低声笑出来,“还有一个,你每年冬天搬家,都要靠近的人。”
她也笑着,笑出几分无奈,“可惜啊,我们都失忆了。”
许苓茴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精神好许多。
周旦一早赶过来,换喻初回去休息。
许苓茴收拾好,就让周旦打电话给白述年。
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过来。
覃照一进门,就给许苓茴道歉:“许小姐,真不好意思,你还病着,就要你配合我们工作。”
许苓茴脸色还泛着白,挂着浅浅的笑,穿一身简单的病服,清冷美人的韵味更重,“没事,今天好很多了。”
“对了,我们今天还给你带东西来了。
白队!”
覃照往后,朝白述年招手。
白述年将卷起的锦旗展开,拉出一点柜子,把锦旗挂在一角,“给你送锦旗,那天辛苦了。”
见义勇为,人民卫士。
八个烫金大字印在深红色的绸缎上,许苓茴看过去,似乎着光。
许苓茴伸手摸上去,手停在右边四个字上,“人民卫士,这四个字,重了些。”
白述年垂眸,视线落在她顶,“不重。”
覃照接话,“是啊,不重,哪里重了,桥上那么多人,要不是你,不知道会生什么呢。”
许苓茴收回手,藏进被子里,对周旦说:“收起来吧。”
又看向白述年,“白警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三人间,有一人在,白述年示意她去看,问:“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好。”
覃照将两边帘子拉上,开了病床上方的白炽灯。
灯照在她脸上,映出她尚未恢复的苍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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