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直在东宫,几乎不去少阳院,圣人心知肚明我们与太子并无勾连。”
他们家宗室出身,以前遭过大难,所以在这方面一向都很谨慎,前段时间王忠嗣请他帮忙,他口头答应了,但并未付诸行动,就是因为私下掂量了一番,想通透了,所以在朝堂上没有出手。
李琩沉吟片刻,还是道:“伱那个兄长,本官好像是右武卫大将军吧?你劝劝他,让他设法将东宫的差事给推了。”
李适之微微皱眉,不解道:
“哥奴虽猖狂,但绝不可能动摇储君,不过是因为当年圣人立储的时候,他选择帮你而得罪了太子,动摇国本,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就算我劝,兄长恐怕也不愿放手。”
还是那句话,很多人都在往大唐的下一代身上押宝,他们押的越多,李隆基对太子的猜忌就越深。
李适之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知道圣人纵容李林甫,就是因为担心太子势力过度膨胀。
在他看来,李林甫不过是一把枷锁,钥匙在圣人手里,而开锁是早晚的事情,圣人绝不可能再易储了,他都五十六了。
李琩笑道:“哥奴现在确实还没有那个能力,但人家要是再干五年,再干十年呢?”
“哈哈”
李适之像是听到极为可笑的笑话一样,摇头笑道:
“隋王觉得可能吗?圣人承继天下至今,还没有哪个人能干这么久。”
实际上他是没有明说,李林甫想干那么久,圣人也未必能活那么久啊?
毕竟大唐自太宗皇帝以来,就没有活过六十岁的,也就是李渊活了七十。
是的没错,长孙皇后的基因,导致了李世民之下几代皇帝短寿,但你也不想想,人家武则天给改良了啊。
基哥将来可是个大岁数,差点把当今太子都熬死。
李琩也就不再劝了,他其实说这么多,就是要给李适之留下个好印象,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真心为他着想,但是很显然,李适之已经想偏了。
人家多半以为自己跟李林甫有勾结,还想着对付太子呢。
李琩是这个天底下,最不希望太子出事的,你可以被无限打压恶心,但那个位置,你必须给我坐稳了。
太子之位非你莫属,舍你其谁啊?
李适之明显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不过李琩这份人情,他肯定是认的,正好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友人”
,于是他又说道:
“宫内都在风传,韦坚出任平准令,是隋王举荐的?”
李琩一头黑线道:“御史台风闻奏事,不会也信这些传闻吧?”
你倒是够坦白,李适之点头道:
“我确实查过,应该与隋王没有关系,否则杨慎矜现在,最恨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韦坚。”
“宪台好好的提起韦坚,恐非无的放矢吧?”
李琩皱眉道。
李适之点了点头:
“这个人野心不小,最近他常来我这里走动,这是做铺垫呢,前几天的朝会上,裴耀卿举荐韦坚治理漕运,而哥奴也罕见的举荐了韦坚,不过他举荐的还有一个李齐物,啧我有点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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