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太真观,可是陈隆基脑子里刚刚想到一段乐谱,于是便干脆去了教坊,然后令高力士传太子和咸宜公主入宫。
教坊内,鼓瑟齐鸣,陈隆基依然是握着他那个鼓槌,在指点着众弟子们。
太子和咸宜,也是被迫在一旁,一本正经的听了半个时辰的戏曲。
最后一曲奏罢,陈隆基颇为满意,这才接过高力士递来的茶水,淡淡道:
“太子奏请张二娘为良娣的事情,朕准了。”
啊?太子陈绍目瞪口呆,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高力士,随后赶忙道:
“父皇,儿臣当初确有此意,但后来知晓,张二娘与十八郎情投意合,儿臣不欲夺兄弟所爱,还请父皇明鉴。”
陈隆基呵呵一笑,看向咸宜:
“有这么回事?”
“回父皇,没有!”
咸宜直接道。
太子闻言,嘴角一抽,转头看向咸宜:
“十八娘,你不能欺瞒父皇啊?你当初不是还让我”
说到一半,太子意识到说错话了,赶忙岔开道:
“近几日张二娘一直都在隋王宅,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这是众所周知的,我若收纳,岂不惹人笑话?”
高力士内心叹息一声,没有开口帮忙。
因为太子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咸宜明明是最早奏请圣人赐婚的,结果你横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
圣人夺走儿媳,你再夺弟媳?
学什么也别学这个啊?
高力士明白,当初圣人只是让他压着中书省的册命不发,可没让他销毁,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因为圣人就是要看看他们之间,怎么狗咬狗。
如今寿王反戈一击,算是与太子划清界限,这一点圣人是满意的,而太子呢,让王琚帮着王忠嗣说话,又走错了一步。
王琚那是谁?那是天子元从,那不是你该用的人。
圣人从来看的就不是对错,而是形势。
太子等了半天,没等到高力士帮忙,心知今遭多半是完蛋了。
陈琩脑袋上顶了绿,他也顶了一个。
绿帽子一说,源自于元明时期,规定娼妓的丈夫要戴绿色头巾,在大唐没有这种说法,而是有些地方的罪犯,会裹绿头巾。
张二娘与陈琩在曲江池共处一室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没有陈隆基的默认,谁敢传。
太子语气哀求道:
“父皇,儿臣万万不能收纳此女,否则,储君颜面何在啊?”
“你还知道自己是储君?”
说罢,陈隆基猛地将手里的鼓槌扔在了地上。
太子和咸宜同时被惊吓到,纷纷跪倒不敢抬头。
“大家息怒,”
高力士也是一脸惊慌失措,赶忙跑过去捡起那支鼓槌,仿佛是捧着人间至宝一样,小心的拿在手里,查看是否损坏。
还好,啥事没有。
大家,是高级别宦官,偶尔对陈隆基的称呼,类似于一家之主的意思。
高力士这么说,自然就是提醒陈隆基,这是家事,不要牵扯太大了,毕竟高力士已经揣摩到,圣人恐怕是要对王琚下手了。
陈隆基冷声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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