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用切割机弄开了左车门,几个人合力将凤天搬下来。
他还维持着坐姿,川海将他的腿放平。
医生正在看表,川海说:“凌晨四点四十七分……死亡时间。”
……
“哎哟!”
一道金光闪过,凤凰捂住了脸,正在给她戴首饰的若梅紧张地扒开她的手,看见那嫩嫩脸蛋上一道带着血丝的划痕。
“你动什么动啊!”
若梅心急地唤团子,让她过来帮忙。
团子一看凤凰的脸也急了,问她:“你你你……”
凤凰主动解释:“刚刚一阵心慌。”
若梅把碘伏拿过来给凤凰消毒,之前画好的底子都得洗掉重来,凤凰担心老爹回来时她还没化好妆,不能让老爹看着高兴。
若梅只好作罢,将那对耳环小心翼翼地给凤凰带上,那是凤天前几天特地回来给闺女选的款式。
咚咚咚,三声沉重地叩门声响起,若梅一边出去一边疑惑:“这个点会是谁?”
门开,川乌站在外头大气不喘,对她说:“梅姨,我找小鸟有点事。”
若梅却不让开,她说:“小弟啊,没多少时间了,不能再忍忍吗?要不,你俩电话里讲也行啊!”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一贯沉稳的川乌非要现在过来?若梅心里十分疑惑。
川乌的脸僵硬得十分难看,他的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脑子里乱成一团。
“你怎么来了?”
凤凰抱着大大的裙摆从卧房里出来,也是一脸不解。
川乌看着这样明艳动人的她,心是越来越沉。
他说:“小鸟,你来一下,我有点事。”
除了这样说,其他的川乌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凰看看若梅再看看团子,团子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后软软唤一声:“阿赞?”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团子的脸也变得像川乌一样僵硬。
气氛如此诡异,凤凰握住了妈妈的手,小声对她说:“妈,我就出去一下,这个混蛋终于想起来还没跟我求婚了,我得给他这个机会。”
若梅一直揪着的心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放下,但她却让开了门,说:“去吧。”
凤凰抱着那如棉花糖般蓬蓬的纱裙跨出家门,笑着让若梅带上门。
川乌站在楼道里看着她决然地拆掉了头上的首饰,转头对他说:“走吧。”
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很害怕,却又勇敢,她如此这般,是他最爱的模样。
可这一回,事情比以往的任何一种情况都要严重。
川乌伸手攥紧她的手,凤凰问:“很严重吗?老实告诉我。”
川乌点点头,嗓子哑哑的:“是天叔。”
凤凰觉得整个人突然就没了力气,差点一脚从台阶上摔下去,川乌扶住她,看着她茫然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她说:“川乌,带我去。”
车子没有出城,直接开往医院,此时天际已经微微发亮,早起的清洁工和早餐摊子已经开始上班。
路她是认识的,她没有转头,车窗外的画面如电影一帧一帧闪过,凤凰问川乌:“去医院吗?老爹是不是在抢救室?盛爷已经知道了吧?给爸爸请的专家什么时候能到位?”
这个问题若是要回答起来真的很简单,可川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选择沉默,令人恐惧的沉默充斥车内,凤凰在这无声的安静中回忆起了三千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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