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容?”
他看到慕适容回应的神色,确定是活人。
许慕臻局促地笑了下,附耳说完便失魂似的放开她。
“原来你从未爱过我。”
室内气氛微妙地酵,让许寄北觉出不对劲。
“慕姑娘要是痊愈了,便不宜跟犬子同住,今日我着人帮你搬去琉晶阁,由专人照顾你。”
“她不用搬,我走。”
许寄北的偏心昭昭然,他才不会责备加冠的儿子闯入少女闺阁,搂搂抱抱的占便宜,他揽住许慕臻的肩膀笑道:“儿子,我带你各处转转。”
饮牛津的庄园占地三千五百亩,连廊、亭台、水榭、戏楼尽在其中,妙在其中,古木以柳杉、银杏、紫薇居多,花木以玉莲、琼花、芍药居多。
高低远近,面面独特,风光如画。
许寄北告诉他哪里有宿卫,哪里用餐饭,哪里领月例,哪里议事集会。
八长老在园内各有宅邸,找他们都方便。
八人中玄冥资历最久,尽职尽责,有个女儿跟许慕臻差不多大,即女影卫无双;共工次之;丰隆又次之,司狱讼;列缺若没死,跟丰隆年岁相近;青霄姑射是三十有余的夫妻;云将、冯异相差四五岁。
八长老之下是九道舵主,分别领山南西道、山南东道、淮南道、江南东道、江南西道、岭南道、黔中道、剑南道下所有州县治理总权,舵主下有坛主分管各州,再就是负责商贸经销的各堂主。
这些人的取用与制衡是教主必修的功课。
“扬州有制造武器的混元堂、造船的维和堂、纺织布艺的新霞堂、制茶的慧兰堂、制药的桂凤堂、制金银器的振环堂,其他道有瓷器、盐铁、胭脂等商铺,合计四百五十家。
饮牛津上下万余人,仰仗商业吃饭。”
这一天讲了个大概,许寄北叫他后几日早起,带他拜会扬州城各堂主。
“审好许寄端的案子,我就会考验你的武功。
离天选不远,你要勤加修炼。”
许寄北走出两步,又回头说,“你的婚姻大事不能凭意气,要择选地位匹配、外交有助益的女子。
你听爹的,天选之后,我为你挑个面面俱佳的好女子。”
许慕臻闷声说:“我不想成亲。”
“糊涂话,不成亲哪来的家哪来的孩子?”
“我也不想要孩子。”
父子间沉默。
许寄北揉了揉他的肩膀,“我知道亏欠你良多,也知道你孤身走来吃了多少苦······慕家的丫头长得一般,依你的品貌,扬州有头面的人家尽可随意挑,没见八长老九舵主有女儿的,眼睛都直了?”
“让我瞧瞧。”
张果老穿过宝瓶状的洞门,捋着长须笑道,“相思病,给你开一帖红豆包。
新鲜出炉,我刚偷的。”
他朗声念起“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
。
许慕臻面无表情咬了一口,嘴酸心苦,张果老骗他,是红果馅的。
他心中滋味比此更难耐,向二人行礼道别,径自走了。
留下张果老一吹胡须,声讨许寄北,:“你贬低我徒儿,我听见了!”
“正是说给尊驾听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