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下午,江华在包饺子,钟山岳则坐在沙上看报纸,一旁收音机开着,唱梅兰芳打渔杀家,头子一边看报纸,一边摇头晃脑听着戏,完全一副大爷做派。
外面扑簌簌下着,爷子倒感慨瑞兆年,放下报纸,站到窗前。
“也知道跃民现在在干嘛?”
江华笑着说:“想儿子了,那也辙,他才年兵,探亲假,想就写信,他现在要运气好了,就在帮着炊事班准备年夜饭,估计和一样包饺子,要运气好了,就风冒在站岗。”
“哎,对。”
江华突然说道:“跃民真会风冒,他在西南当兵,基本上下过。”
钟山岳走到桌子前面,看着桌子上当当饺子,皱皱眉头说道:“就咱们父子两个,你包多饺子干嘛,浪费吗?”
江华一边包饺子,一边说:“早跟你说了,让你找个伴儿吗,要个妈在,用包饺子伺候你吗,咱们孤家寡,学校里四五个同学了,大年下食堂都放假了,只能干啃窝头就着热水,作京城,得尽一下地主谊吗?”
“行,你小子挺味,知道给同学送饺子,过费那事干嘛,把他们请家,多一点过年也热闹,省得咱爷俩孤孤单单。”
江华抬头看了一爹,笑着说:“您家对于自己所在位置一个清楚认知,您什地位?”
“什地位?都民务,哪在乎高低。”
“上,都把请到门口了,他们一看大院儿架势,门口警卫,打听了一下您家职务,就说什也肯进了,要大年下请过吃年夜饭,估计也战战兢兢,哪年味儿。”
钟山岳自嘲说着:“哎呀,和群众脱节了!”
“恩,所以,空下去调研一下,别坐办公室,坐久了对身体好,急民所急,想民所想。”
钟山岳看着儿子侃侃而谈,笑着点点头,然问道:“你就带饺子送同学吗?”
“哪能了,花生、瓜子、糖,些点心什,那个小肚和血肠也送点儿,起码得个过年样子。”
钟山岳又到沙上,看着包饺江华说道:“你说,一眨功夫,你们都大了,小时候你、跃民、郑桐、袁军,几个小小子,过年到时候在家里偷偷找糖吃,就好像前事,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袁军跟跃民都当兵了,只郑桐最苦,在西北农村,好在现在能吃饱了,过年也鱼,前段通信,郑桐说,特别享受样子,除了耕种累点,其余时间他都用学习历史了,心从平静过。”
钟山岳感慨说道“学习好,子当年从湘南师范跑出当了兵,到现在怀念当初在学校学习子。”
“爸,听说你最崇拜树先生。”
“,先生文章辛辣,而且一针见血,看得既痛快而又怕。”
江华突然想起好玩事,于问道:“那您给解释一下,先生那篇秋夜中最一句,在花园里,你可以看到墙外两棵树,一棵枣树,另一棵也枣树,到底表达什意思?”
钟山岳笑着说道:“大过年能能要想种悲凉文章,树先生寂寞岂伱能理解,包了他和作兄弟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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