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府中安享晚年的穆天风摇了摇头,“太子殿下错了,他们早该想到的。”
李圣平不置可否,“孤想知道一个理由。”
穆天风平静道:“无他,想借太子殿下之名一用。”
“孤若是不从呢?”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老夫这抔血不够分量,再借殿下之血一用。”
“你一个谋逆作乱之人,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穆天风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将士们在沙场上为那些修行者填命,在平日还要受那些人打骂奴役,已经够惨了,殿下不要让他们枉死在袍泽的刀枪之下。”
马车旁,甲士们齐声道:“我等愿誓死守护殿下!”
李圣平颓然地闭上了双眼,“放过他们。”
穆天风点头,“这是自然。”
李圣平深吸一口气,走下了马车。
“殿下!”
甲士们齐齐单膝跪地,面露祈求。
马车上,那个车夫也平静道:“老夫可以豁出命去,护殿下逃离。”
“不必了。
胜算不大。”
李圣平看向北面,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自己这帮忠心耿耿的护卫,目光在一旁倒地的尸上掠过,眼中露出悲悯和不忍,“厚葬他们。”
说完,他便朝着穆天风的所在,走了过去。
沿路黑衣人纷纷刀口朝后,让开道路。
穆天风也从马上下来,带着身后骑兵纷纷垂。
李圣平却看都不看,直接走过。
在距离此地北面十里之外,那支本该将太子一行护卫周全的左武卫精骑,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当月上中天,原本热闹的营地之中,只剩下了一位皇家随行供奉,二十名东宫精锐,和一百多具尸。
月光下,飞马赶来的姑娘,看着这一幕,神色凝重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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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风雨堂。
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顾松柏看着陈稳,“镇之啊,你说你身上是不是有哪儿风水不对劲?”
闭目假寐的陈稳扭头睁眼,面露诧异。
“你看啊,你来风雨堂,到现在总共才三日,我就已经陪你熬第二个通宵了。
我在国师府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累过!”
陈稳一愣,好像还特么真是,这强度,比设计院都离谱了。
他尬笑两声,“要不,我让他们在旁边屋里给你弄个床,再配个美婢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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