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高声音,气得微微颤抖。
单云璋一哆嗦,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单云华火,胆怯地说:“我被人骗了,他骗我来赌坊赌钱,说十赌九赢,还说一定能扳回本钱。
我我就去借利钱,阿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断断续续说完,匍匐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也不想的阿姐我只是想帮你,想帮单家解决问题,想让你和大姐都轻松些。
可我没用,到头来,反而害了咱们单家。”
“阿姐你救救我,我欠了好多钱。”
他哭得泪流满脸,绝望又惶恐:“他们说若还不上,就要我的命偿还。”
单云华此时既心痛,又恨铁不成钢。
这是她素来乖巧的弟弟,是她用命护着的弟弟,却一朝被人骗成了这副模样。
“云璋,”
她扶着他肩膀:“你先别哭,没人会要你的命,欠了多少钱你跟阿姐说。”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你是单云璋的二姐?”
单云华抬眼瞥向他,缓缓站起身:“我就是他二姐,敢问我阿弟欠了你们多少?”
那人笑了下:“不多,两万两。”
一听这个数字,单云华倒抽了口凉气。
不可思议地看向单云璋,之后又看向这人:“两万两?缘何欠这么多?”
“白纸黑字在这,他亲手签字画押的,难道还骗你不成?至于为他欠这么多,你自个儿问他不就知道了。”
“云璋,”
单云华转头问单云璋:“怎么回事?你为何欠这么多?两万,你可知这是一笔什么数?”
两万两,相当于作坊五十年的利润,够买上千亩良田,够普通人家嚼口几辈子。
外头围观的人听到这个数,也惊得瞪大眼睛,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公子怎么欠这么多?”
“这种利钱也敢借?他真是昏了头了。”
“是啊,两万可不是小数目啊,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听得这些话,单云璋整张脸贴在地面上,呜呜地说:“阿姐,我原本只是借一千两,后来不甘心就越借越多。
利滚利,几天功夫就滚到了两万。”
单云华遍体寒。
她稳了稳心神,对那人道:“借贷逐利也需章法有度,短短几天就滚成两万,你们这么做有违律法,就不怕我报官吗?”
“报官?”
那人像是听见笑话似的:“单二小姐难道是头一回出来混?我们赌坊也有赌坊的规矩,正常借贷都是遵循官府规定的,但偏偏你弟弟不怕死,非要借鬼辟钱,你清楚什么叫鬼辟吗?那就是拿命抵押,利无上限。”
“这可是江湖规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官府也管不着。”
单云华袖中的手紧了紧,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我想其中定有些误会,我阿弟平日断不会碰这些,他应是被人蒙骗了。”
“别跟我们扯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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