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温泽念在目送她的背影,或许没有。
“孟宁。”
孟宁回头,见温泽念的姿势变了变,一只手肘撑在沙的背靠上,方便纤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指尖微打个圈,那眼尾蔓延过来的绯色就散开些,随着指尖的离开又聚拢,一波波一重重的生动,像蜻蜓尾点过的荷塘。
那样的姿态让孟宁意识到,温泽念就是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可非要等她走出了一步两步三步,正要向第四步迈进的时候,温泽念才开口叫“过来。”
孟宁站在原处扭着腰回望,一时没动,那气氛莫名的像对峙。
酒气上涌,让那原本停驻于眼尾的绯色正往温泽念轻薄的眼皮上攀援。
温泽念五官浓郁,可眼皮薄,嘴唇也薄,那为她赋予了一种冷情的脆弱。
让人明知她不会对你动情,仍然想破坏、想占有。
或者就因为她不会对你动情,才想破坏、想占有。
孟宁走回去,站到她面前。
温泽念的眼皮又往上掀了掀,纤指撑着头往上抬。
这一将孟宁纳入自己视线的动作不算快,莫名像一朵花绽开的过程。
她说“有些话我不能在办公室里问,那不合规。”
“现在问,可以吗”
她用的是问询句,可语气里有股笃然,好似知道没有人会拒绝她似的。
孟宁莫名对她这样的语气有点恼火,站在原地不出声。
她接着开口“你要辞职,是因为我吻了你吗”
孟宁立即摇头“不是。
我一早计划好,等救满一百个人就离职。”
温泽念压了压下巴“看来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
“那个吻,是意外。”
孟宁问“所以,你会批的吧”
温泽念的眼眸复又垂下,从孟宁的视角看下去,好似花影露浓。
没答她的话,闲聊般的问“离职前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
“嗯”
“不是经常有那种想法么,离开一个地方前,把想去的地方都再去一遍,想吃的美食都再吃
一遍。”
孟宁仔细想了想。
她在这海岛待了五年。
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尝过最棒的美食也喝过最好的酒。
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那些好像也并非让她留恋。
说起来真正让她挂怀的,不过两个小小遗憾
“我本想看完那套科幻的最后一册,也想弄清楚那天晚上在你房间到底生了什么。”
未知总叫人放不下。
好像在这里留了些挂碍,心思牵出一缕,做不到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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