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元见到时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的神色,“大会已经结束,你怎还不赶快离开通州?”
难不成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陈隋打的是什么主意?
时舟回答:“曾先生,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离开通州,而是我压根走不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居住的客栈门口就一直有人跟着,若是我没猜错,那两人现在应该正守在你的府门外。”
曾知元一听,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先前就听闻那位在这方面的作风不是太好,没想到荒唐至此!”
他看向时舟以后,时舟这个时间来找他干什么,曾知元今儿还想找人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只是对方到底是义勇侯,哪怕是曾知元,行动之前也要考虑再三,毕竟谁敢明着得罪皇亲国戚呢?
时舟道:“不瞒曾先生,我此趟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桩麻烦事。”
“昨天义勇侯话说的那么明白,我怎能听不出来?就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能坐以待毙,主要替自己想个法子,搏上一搏,说不定就能搏出路呢。”
曾知元眉头急紧拧,跟官家斗,事态变化多端凶险莫测,她一个年轻姑娘,能行吗?
看出曾知元的担心,时舟道:“曾先生,我学医多年,潜心钻研,这条路上付出太多,实在不愿因男女这等小事毁了医途。
与男女情爱相比,我心之所往的地方,是世间百姓身体之苦,是解伤者疼痛之苦。”
“比起跟义勇侯斗智斗勇,我更愿意跟阎王殿上的阎王一较高下,而不是在深闺后宅跟无辜女子争奇斗艳。
时舟的医者之道,是救天下能救之人!”
曾知元瞬间就被感动了,他觉得,像时舟这样的大夫,世间难得,别说她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哪怕他是男子,此人也是少见的!
曾知元抿了下唇,认真对时舟说:“我实在是爱惜你这样的人才,觉得你一生的本事若是就此困于侯府那样的庭院,实在是太可惜了。
时舟,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事,你尽管开口。”
“我原本想着,若你自己是自愿的,那我再可惜也无能为力,可如今你明确告知我,你并不愿意,我洗完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离开现在的困境!”
时舟当即说:“请曾先生替我引荐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位官医!”
时舟这话一说,曾知元立刻心神领会,“此等小事,容易!”
正如时舟料想的那样,大长公主来通州修养的第三天,曾府就有贵客拜访,来拜访的人,正是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位官医。
官医登门拜访之前,显然也知道曾知元曾是宫廷御医的事儿,所以官医不但人来了,还带来大长公主眼疾的诊疗录。
说白了,这位官医过来就是为了寻求帮助,大长公主眼疾一日比一日严重,开始还能看到一点,到如今,只能看到模糊晃动的东西,若是人站着不动,大长公主压根分不清那是人还是物。
曾知元看过诊疗录,对大长公主的眼疾一目了然。
只是,曾知元心知肚明,宫廷御医众多,却无人敢为大长公主出手,其中凶险所有人都看得到,毕竟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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