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捡来的破布扎成口袋,把零星找到的粗面包与一些倒在地上的谷物用陶碗收集起来,莱昂心底也不免抱怨这帮强盗可真够刮地三尺,除了一些破碎瓦瓮里剩余的粮食渣子,什么有用的都没留下。
他背着破布口袋里仅有的收获,又走进一间木屋,先是闻到一股难忍的恶臭,循着味儿望向里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
先映入眼帘的是具已经有腐败迹象的女尸,赤身裸体,死相凄惨,仅看尸体的姿态都能想象生前遭遇了何种非人的虐待与暴行,更让莱昂怒火直飙脑门的是那死者的年龄看上去并不大,直白的说
真他妈一帮天杀的畜生
心存默哀的转过视线,莱昂这才突然现尸体不止一具。
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同样被扒掉衣物的无头男尸,其姿态呈双手向后捆缚的跪姿,尸身上满是生前被刀剑施加的伤痕。
从一旁滚落在地的头颅面孔上看,男子年纪偏大可能是那女尸的父亲。
无法想象他在死前被强迫着看自己女儿被施加兽行时的绝望和痛苦。
莱昂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后退几步关上了房门。
这间屋子里生的人间惨剧在不断唤醒他这具身体原主的凄惨回忆。
没什么比亲身经历过类似处境更让人愤怒和痛苦的了。
搜完另一个屋子的洛哈克走过来,瞧见莱昂只开门望了一眼就退出木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吗?”
莱昂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用翻这间屋子了,里面应该也不会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洛哈克不解的上前,打开门朝里面望了一眼,随即他表情比莱昂还要难看的退了出来,这耿直的少年重重的深呼吸,平复了剧烈波动的心情。
即使是对堪塔达尔人抱有刻骨铭心仇恨的他,在目睹敌国的普通平民这如出一辙的惨剧后,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走吧。”
莱昂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了不少时间,三人挨家挨户基本上将这小小的村落从头到尾翻了个一遍,总归还是得到了不少收获,先是收集了足够他们三人吃一段日子的粮食,其次,没有衣服的莱昂和阿泽瑞恩也找到了破旧的草鞋和麻衣可供蔽体,总算摆脱了野人模样。
另外他们从一间农舍的角落里翻出两支锈迹斑斑的草叉,这下,莱昂终于能扔掉那根被反复削尖的粗糙木矛了。
背好打包的行囊,三人没有拖沓,趁天色变暗前,他们加快脚步重新踏上逃亡之路。
当晚他们就用大陶碗煮上了混合豆子的麦粥就着粗面包饱餐了一顿,可即使难得的吃上了久违的正常粮食,三人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悦的心情。
只要是良知未泯的人,任谁目睹了那村子里的暴行,短时间里都难以释怀,何况村里触目惊心的景象还反复提醒着三人自己身上的悲惨遭遇。
一夜无话,天亮后继续赶路,莱昂等人有了鞋子和食物储备,行进的度也就快上了不少。
行至正午,突然,莱昂隐约感到了一些微弱的地面颤动,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很快想起原主父亲所教授的技巧,从而迅俯下身去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
并非错觉,大量马蹄践踏地面导致的震动预示着,有一支骑手众多的队伍正在靠近。
“快躲起来,后面有马队过来了!”
莱昂赶紧招呼同伴。
洛哈克与阿泽瑞恩不疑有他,跟着莱昂一起跑向不远处的树林,撒开脚丫子尽可能远离这条道路。
众人不敢回头,他们钻入了林野隐蔽身形,翻身趴倒在一处土坡之后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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