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关公回来,定然有他好看的!”
“话说回来,这糜太守这么迫切,这般殷勤,与一个‘逆子’有什么好谈的?”
四下里已经是议论纷纷。
糜芳的脸色则是愈发的复杂、纠结…
他眉头紧皱,看了关麟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听闻,合肥一战,四公子押了九千斛粮食,均是押东吴溃败!
有此事吧?”
闻言,关麟颔首,他朗声道:“若非没有牵出赤兔马去典当,怕就不止九千斛了,哎呀,现在算算,这得少赚多少啊!”
呃…
关麟的话,让糜芳心里“咯噔”
一响,他下意识的一个寒颤。
心里琢磨着,这再加上赤兔马,那得是多少啊?
据《后汉书·西南夷传》记载——汉灵帝时,益州边民叛乱,米每石值万钱,但渐以仁恩后米价降至数十钱;
——献帝时,刘虞治下的代郡民悦年登,谷值三十钱。
当然,这是边陲的记载,中原地区,群雄割据,又经历过董卓铸小钱的骚操作,这使得“大汉钱币”
一睹陷入彻底崩溃的状态。
不过,如今是三足鼎立,经济体系逐渐好转,各州郡治下粮价相对稳定,但比和平时期依旧要贵上不少。
具体到荆州,一斛米能换麻布一匹,折钱五百!
当热,无论怎么算,九千斛粮食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足够一万人的军队半月的开销了。
如果,再按照一比十一的赔率,再往上翻十一倍…
总而言之…
哪怕是糜家这样在荆州崛起的“巨贾”
之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四公子说笑了…”
糜芳脸上堆笑着,心头却是无比惆怅,他笑着继续说:“四公子啊,我与你爹可都是刘皇叔的功勋哪,伱爹从黄巾之乱时就跟着刘皇叔,我则是从徐州时起就追随皇叔左右…想当年,建安元年,刘皇叔兵败,退到广陵…那时的刘皇叔内外交困…”
();() 不等糜芳把话讲完,关麟打断道:“糜族长,这话…他方才说过了。”
说话间,关麟伸手指向糜广。
此时的关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摆手,“抱歉,我实在是公务繁忙啊,若没有正事儿,我就先走了。”
关麟作势要走,糜芳一拉拽住他的胳膊。
他眼巴巴的望着关麟,心里嘀咕着。
——『怎么能让你走呢?你走了,糜家就完犊子了!
』
心念于此,糜芳连忙道:
“四公子,这样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与你爹也是这么多年交情了,此番你押重注,无论赢输,总归是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再说了,九千斛粮食,你若真的血本无归,关公来质问,我也不好交代啊!
所以…”
讲到这儿,糜芳转过身面朝一干赌徒、百姓,扬言道:“今日,我便请诸位街坊做证,由我糜芳将云旗公子押的重注全盘退还,分文不取,不论合肥战果如何,此事就吃作罢,如此既全了糜、关二家的情义,也避免关公赴宴归来,云旗公子的难堪,两全其美!”
一番话,糜芳说的是正义凛然…
不少人还对他交口称赞。
“不愧是糜家呀,能想到这一步,委实难得!”
“此番合肥赌局,糜家就算自己亏,也不忍心让关麟公子遭受关公责罚,大义凛然,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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