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件事,甩一甩耳朵上的毛毛,让被压扁扁的它们重新蓬松起来。
第五件事,给小崽儿细嫩的肌肤抹些润肤露。
这样,一只小垂耳兔就洗好啦。
香喷喷,软绵绵,非常适合搂着睡觉。
机器人还要留在浴室打扫狼藉,小於也不用他领路,趿着拖鞋啪嗒啪嗒穿过客厅,去往主卧。
门留了条缝,昏黄的灯光自罅隙中晕开。
小兔子踮起脚够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往里面推,差点整只兔都被吊起来。
监护人靠在床头,手里的书歪斜,已经睡着了。
小於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aa。
他今天这件睡衣也是新的,底色是天蓝色,上面画满了煤球精灵似的小黑猫,每一只都不一样,有的在玩毛线球,有的在伸懒腰,有的叼着小鱼干。
拖鞋也是配套,鞋面上耸着尖尖的猫耳,鞋跟后面各粘一条弯曲的黑色猫尾巴。
尾尖有一枚小磁铁,只要双脚并拢,两条尾巴便会自动勾在一块儿,出又萌又嗲的一声“喵”
。
也就是这声“喵”
吵醒了岑寻枝——小於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要是以往,以岑寻枝多年从军、尤其是受过战争折磨的警觉
性,只要有人靠近,哪怕在睡梦中他也能立刻感觉到。
他夜夜要经历充斥着浓烈血腥味的梦魇,死亡的触角布满全身,随时会将他缠绕窒息。
深度睡眠对于有战争创伤的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但那都是以前。
自从有了小兔兔,他的确还偶尔会做噩梦,也会受到精神力疼痛的骚扰,可是频率与程度都大大下降,这还是幼崽不在他房间的时候。
如果能抱着小崽崽一起睡觉,那么一定是程相当安稳的睡眠,一夜无梦,或者是好梦。
他把小於当做安眠药,不是没道理的。
而且小於的效力,可比安眠药好得多,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小朋友的猫猫拖鞋并不静音,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再加上开门的吱呀声,这些竟然都没有惊醒看书看困了的大人。
要不是猫猫鞋喵喵叫,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岑寻枝在睁开的一两秒钟迅清醒过来,由于他已经能模糊地感受到属于小兔子的精神力,所以潜意识并没有进行防御。
小於也觉aa被自己吵醒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在监护人的默认下,他关上门,也不用再步履薄冰地走,迅地跑过来。
蹬掉鞋之后没忘了把它们整整齐齐摆在aa的拖鞋旁边,然后在又一声“喵”
中,踩着专用的小椅子爬上床。
岑寻枝已经给他留了半边,小孩自觉地钻进去。
双人被对幼崽来说有点儿重,监护人也没打算帮他,还靠在那儿看;
如果让小於直接掀开被子是有难度的,所以他换了个方法,先整个人钻进去,然后在“隧道”
里转弯掉头,重新爬出来。
这个方式已经用过好几次了,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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