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但是虞楚已经明白什么意思,屈辱地将脸扭到一旁,不愿看他。
池厌清放开她,去找工具来打扫满地的玻璃渣,顺便当着她的面,将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也扫进了垃圾桶。
想到这是周则昀为自己准备的,虞楚更伤心了,缩在沙里抽抽噎噎。
池厌清让她哭一会儿泄情绪,将一切打理好之后端来了一杯水,还加了两片她喜欢的柠檬。
虞楚下意识又想伸手打。
池厌清握着玻璃杯,眼疾手快躲过去:“再打碎杯子,罚站。”
池厌清拿之前的规矩压虞楚,更让虞楚觉得荒诞。
之前的他是她又敬又怕的长辈,而现在的他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教自己?!
虞楚哑着嗓子怒斥他:“恶心!
变态!
不要脸!”
池厌清将玻璃杯递过去,点头夸她:“词汇量丰富了不少。”
虞楚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喉咙确实难受,干得不行,她还是将玻璃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池厌清又自然问她:“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现在这样子,不适合出去吃。”
喝了一杯柠檬水,再加上刚刚哭了好一会儿,虞楚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反驳说:“你又好到哪里去?”
池厌清知道自己脸肿,也不想再激怒她,没吭声。
虞楚闭上眼睛,胸膛急剧起伏,她缓了一会儿,虚弱地开口:“现在,你滚出我的家,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生过。”
预想中的暴躁和狡辩都没有生,虞楚有些奇怪地睁眼,看见池厌清站在冰箱前,探头往里看。
“阿姨留下不少食材,给你烧个小排?”
池厌清转头问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虞楚说的话。
虞楚握紧拳头叫道:“滚出去,我不会吃你的饭,我今天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碰你一口饭。”
池厌清只用一句话就将她所有话都堵了回去:“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谈。”
“你!”
虞楚想说什么,池厌清又从冰箱里掏出两份切好的三文鱼,自然问道:“吃不吃?”
“……”
厨房是开放式的,池厌清脱掉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一件宝石蓝的衬衣,系着粉红色的围裙,开始利落地做饭。
虞楚瘫在沙上,精神恍惚,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和谁说。
和周则昀说?万万不可;和叶云说?她身体不行,不能受刺激;和周婉妍说?后患无穷。
她看向面前仔细专注的男人,突然觉得很可悲。
她认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她困难的时候和她交流,安慰她。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肯定不是这样的情况。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反应过来,池厌清蹲在她面前,用刚洗过的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柔声说:“都是我的错。”
“对,我恨死你了!”
“嗯,所以不要为我流眼泪。”
池厌清知道她的拧巴,“骂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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