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前靖王也曾与父皇争夺皇位,父皇登位后一直想除掉靖王却未能成功,弥留之际还在叮嘱要小心靖王。
皇上知道自己在傅堂面前已经败下阵来。
他知道此时应当放手一搏,就大气又不在意地对傅堂表示让他尽管去将遗诏送给太皇太后,看太皇太后能怎么样?难道能立即废帝又将靖王召回京城继位?这其中牵扯的势力、门阀极广,哪能是朝夕之间就将一切妥善定论的?
可他又担心太皇太后真的有此大能。
能历经三朝不倒、如今仍然暗中影响着朝局、能在被皇帝孙儿蓄意谋害后深沉至今的女人,他想想都觉得心生惧意。
皇上心中翻涌起万千情绪,自登基以来的种种在脑翻江倒海没个止息,最终盯视傅堂半晌,怒道:“滚出去!”
傅堂不怒反笑,恭敬地行礼,起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皇上已妥协。
众臣都等着宫里的消息,尤其是崔嵬分外忧心。
而他被海东青抓伤的左脸虽然敷过药却还是火辣辣地疼,还整日缠着棉布,让他觉得很是丢脸。
更让他难堪的是承和的态度,她竟然嫌弃他脸上有伤而不愿与他同房!
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本宫堂堂长公主之尊,岂能与面容有损之人同居一室?在你伤好之前不要到本宫面前碍眼,知道么?”
崔嵬极为受伤,又恼又委屈地说道:“你难道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吗?你的夫君受伤了,朝局又在紧张时刻,你不该好好关心我、给我安慰、为我想法子?竟然还让我离你远些?!”
承和听了也无半点愧悔,反而不悦地说道:“你说的那都是一般女子应该为夫君做的,本宫是一般女子吗?你是本宫的驸马,应当是你侍奉本宫!
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吗?”
说罢就让宝灵将崔嵬赶出内室,又让侍卫守在外面不准他入内。
崔嵬气急败坏却又不能对她动家法,跑到崔老夫人院中诉苦。
崔老夫人听完,半点同情也没有,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说的有什么错?你既担心朝局就更应当讨好她,让她心甘情愿为你在皇上面前缓和一切,而不是还想着违拗她的意思甚至想对她动家法!
你以为她是唐芷漩那个没背景没身家的软柿子任你捏吗?”
崔嵬更委屈了:“芷漩她已经不是任我捏的柿子了!
她现在总跟我作对!
恨不得骑到我头上来!
此次爆炸案她对我毫不留情!
若不是皇上向着我,我只怕早都成了爆炸案的罪人!
如今我都列举罪证了皇上也没有直接惩处傅堂,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崔老夫人看着这个儿子,心里的失望难以言说,却又不得不帮他,忍住叹气说道:“你只把握住一条:皇上的利在哪里,你的方向就在哪里。
皇上没惩处傅堂定有原因,你只伺机而动便是,左右你是长公主的驸马,不会有性命之忧,不必担心。”
崔嵬被母亲的一番话说的安稳不少,自记事以来,母亲说的话就没有错过。
他想了想说道:“若是皇上听信了傅堂所言,那我提交傅堂的罪证就必然会成为诬告,到时候下狱的人就是我!
这该如何应对?”
崔老夫人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蠢货,带了些恼怒地说道:“他们要诬告你,你就不会诬告别人吗?他们找替罪羊,你不会也找?”
崔嵬怔怔地想了想,也没想出具体怎么办,崔老夫人头一次失了耐心,说了句“我乏了”
就让崔嵬出去。
崔嵬一连两次被赶,只觉得心情烦闷不已,出府直奔城中最大的酒楼喝酒去了。
北部,悬鹰堡。
崔崭疾驰九日回到北部,入军帐更衣时被段灵松现双腿内测鲜血淋漓,气得破口大骂:“腿好了一点就瞎胡闹!
跟你说了不能频繁用力不能长途跋涉不能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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