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你有了另一个妻子,与她一同欺我辱我,我为什么不能和离?!”
崔嵬面上怒意未散,眼中的责难有增无减,讥笑道:“既然这么在意我娶了别的女子,怎么就不知道放软身段对我更加千依百顺一些?不知道男子都喜欢婉顺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吗?你这般强硬要和离,将我的面子放在何处?放眼京城,再放眼整个大景,哪有被和离的男子?”
唐芷漩的怒意渐渐隐去,她知道与崔嵬说不通。
她不再做口舌之争,只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要与你和离。”
崔嵬怒极反笑:“你都不看看你兄长同意了吗你就敢这样说?”
唐芷漩:“即使现在不同意,总有同意的一天。”
崔嵬冷笑道:“我有法子让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意。”
唐芷漩紧盯着崔嵬,他笑道:“我的手能伸到流放之地,要看看吗芷漩?”
唐芷漩暗自咬牙,崔嵬欣赏一般看着她的表情,抬手勾她的下巴:“求我一句,我就不动手。”
唐芷漩偏开头,强硬道:“你敢这样做,我就敢吊死在崔府门口。”
“你!”
崔嵬气得抬手想扇她耳光又忍住,“啪”
地拍在桌上,“你敢坏我崔家名声,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父兄!”
唐芷漩坐下,侧身不看他,冷冷道:“死都死了还管那些?”
崔嵬气得在屋里乱转了几圈,阴沉地问道:“谁替你送的信?春桃?”
唐芷漩:“我自己。”
崔嵬不信:“何时?你少诓骗我!”
唐芷漩面不改色:“这种事我还能告诉旁人?去庄上的时候我自己去了信驿,不行吗?”
“好好好,你是越有本事了。”
崔嵬气鼓鼓地坐下,强自平静了一阵,“半月后一早你需进宫,好生准备!”
唐芷漩疑问地看向他,崔嵬道:“去往北齐和亲的肃宁长公主回来省亲,太皇太后给了你恩旨,特许你进宫陪侍。”
他将一道手谕文书丢在桌上,“进宫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最好心里有数。
我可是清楚你都在意什么人。”
崔嵬说完重重哼声,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步伐里的愤恨仍然未散。
唐芷漩深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气息舒缓了些,连忙拿起兄长的信拆开看,可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一个字也无。
刚才是崔嵬在诈她吗?
可是崔嵬肯定看了她送出去给父兄的信才会知道信中的内容……要么是父兄的信确实还没送来,要么崔嵬现父兄在信中同意和离才不把信拿来给她。
如果父兄在信中不同意和离,崔嵬定然将信甩在她脸上了。
想想父兄很可能已经同意自己和离,唐芷漩心中一阵温暖。
但她并不能十分确定,万一是根本没来信呢?父兄在西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心中忐忑不已却又不知问谁,唐芷漩心中忽然蹦出一个名字。
她立即否决,她不能给这个人添麻烦。
但府里除了此人,她真的没有再能拜托的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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