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堂对崔嵬的话其实早已信了大半,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向不喜皇后,更不能容她生下嫡子谋求大位。
若不与崔嵬联手,待他使了阴损法子让皇后落胎,那真是得不偿失。
傅堂当即笑道:“还以为你对唐芷漩旧情难忘,如今竟要置她于死地了?”
崔嵬冷笑道:“本来我尚有几分念着旧情,想着她如今也不易,但她把我养外室的事告诉了殿下,害得殿下嚷嚷着要休夫,你说,我还能容她?”
傅堂暗自笑,面上装出一派理解,点头道:“确实容不得,那你有何计策?”
崔嵬听出来傅堂是愿意联手之意,说道:“自是要将皇后娘娘落胎嫁祸于唐芷漩,之后向皇上报丧,让皇上惩处唐芷漩,即便唐芷漩有自证清白之能也需要些时日,这些时日内她定被关押在天牢内,要如何惩治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傅堂:“听你这意思,皇上不会因为她谋害中宫而立即处死?”
“孤芳阁不会置之不理,”
崔嵬不满又无奈地说道,“跟唐芷漩交好的一些大臣也不会不管。
再者嫁祸之事总有漏洞可寻,且皇上可用唐芷漩制衡你我,怎会轻易弄死她?”
傅堂看了崔嵬一阵,笑道:“本公怎么觉得你是因为知道唐芷漩不可能死才想着害一害她的?”
他阴沉地盯着崔嵬,“要是她‘意外’死在天牢里,你不会与本公置气吧?”
崔嵬看傅堂的眼神凝出了阴冷之色,是傅堂从未见过的,而崔嵬的语调更是前所未有的寒凉:“那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意外’落胎,护国公也不会与我置气,对吧?”
傅堂想起崔嵬那外室,长得确实与唐芷漩颇为相似,当下不免调侃了一句:“崔大人还是个情种,真是难得呀。”
傅堂想着待唐芷漩进了天牢,要怎么样还不是由他?再拖几个月皇后都要生了,崔嵬还能做什么?便对崔嵬笑道:“既如此,就说说如何嫁祸吧。”
崔嵬早有准备的样子,说道:“让皇后娘娘召唐芷漩来行宫,剩下的事你看着办。”
傅堂微微皱眉:“皇后与唐芷漩并无交情,以何缘由召她前来都显得突兀。”
崔嵬:“皇后娘娘有一堂兄也在北边当差吧,若说这堂兄捎来了北边的消息,事关北齐秘密修造新式武器甲衣——她肯定来。”
傅堂瞥他一眼:“傅家的男丁在做什么,你倒清楚。”
“我对傅家如何没兴趣,”
崔嵬抬手告辞,“身在兵部,知道这些并不难。
一切就仰仗护国公了。”
傅堂略略抬手,崔嵬很快离去。
傅堂唤来心腹吩咐一番,着重叮嘱道:“皇后的胎不可有失,守卫再翻一倍!”
唐芷漩被皇后传召,去的地方又是行宫,自是疑惑又加倍小心。
皇后温和地接待了她,将北齐新制武器甲衣的线报给她察看,又一同用了饭,一切都平顺无异。
越是这样唐芷漩越有些惴惴不安,但也并未思索出什么,便也只能先行离去。
不过半日后,皇帝口谕忽至兵部,同来的还有两名御前带刀侍卫,以押送之姿带走了唐芷漩。
从外办事归来的崔崭听闻此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听属下说御前侍卫并未言明到底是何事,还警告众人不可多言,不过属下已在唐芷漩被带走后就立即向宫中传信派人查探消息。
崔崭心急如焚地等了半个时辰,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落胎,疑是唐芷漩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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