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丁没听懂,并没有人知道他在……
邾晏微笑:“因为我啊。”
“你想让人灭……”
熊丁身体剧烈颤抖,眼皮一翻,在惊惧中晕了过去。
侍卫敏捷迅,很快把人拖了下去,不多时,回来报:“殿下,大夫已至,熊丁伤未及要害,死不了,屋子已经准备好,跨街即是刑部大牢后门,足够显眼。”
邾晏垂眸看着琵琶,没说话。
青衫近侍:“牢里……”
邾晏突然把琵琶扔给他,转身离开:“这个不好,扔掉。”
青衫侍卫似是习惯了,接的稳稳,没问怎么扔,也没继续言说其它。
“找一把独一无二,样样合心意的琵琶,怎么就这么难呢?”
邾宴像是兴起而至,就是想在月下林中弹一曲琵琶,现在兴致已尽,便随兴离开。
夜风成势,林有涛声,月光下宛如浪涌,吞没了太多世人的不开心不满足,便是真心困惑,也难于浮上水面,让他人有机会窥到。
……
刑部大牢。
最深最暗之处,有一处特殊监牢,牢系钢锁,进出只有一条路,并不需要狱卒看管,里面的人根本跑不了。
里面的人也没想跑,官服被扒去,只余白色里衣,头微乱,脊骨却挺直,背对狱门而坐,仰脸冲着高处一抹微光——那里有小半扇窗户,非常小,仅能进来微弱的一小抹月光。
“谌永安,有客访!”
外面传来脚步声,狱卒高唱名号,谌永安却没动,像是一块石头,亘古不变的坐在那里,风雨不蚀。
“谌兄。”
来人似乎早习惯了谌永安性子,人没转身,没过来,就顾自放下拎进来的食盒,把小菜酒水一样样端出来,摆成一排:“万家新酒玉壶春,真不尝尝?我可只得了一坛,最多匀你一壶……好粮食实在难得。”
“洛林昌?”
谌永安回了头。
洛林昌是个瘦巴老头,脸上的褶子笑开:“我谢谢你还记得我。”
谌永安看着他,眉目深沉:“司农寺没地种了?”
洛林昌:……
“不是我说,就你这人,活该没朋友。”
谌永安坐过来,仍没有其它动作,只默默饮了一杯酒。
洛林昌无语:“你就这么认了,不想出去?”
谌永安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来当说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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