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跪下来,上半身趴在地上,不住磕头解释道:
“大人饶命啊,奴婢只是想禀告大人,姑娘对于自己的东西摆在哪个地方心里都有数,也不喜欢奴婢碰她的东西,近她的身子,所以奴婢害怕姑娘现屋子里有人进来,动她的东西,会不喜。”
“不喜?”
叶轼轻蔑地笑了几声,大开大合倚靠在檀香梨花沉香椅上,手轻揉着太阳穴。
“你算什么东西。”
他脚踩在丫鬟的脑袋上,不停摩弄碾压,“轮得到你来提醒我。”
“当初你妹妹可是被我毒哑了,留下你,让你还能说的出话来,不过是因为我需要有个人来盯着白开,给我汇报她的一举一动罢了。
怎么,跟着白开久了,白开对你们太过宽容,让你忘了尊卑上下了吗?”
“我只需要能遵守命令的仆人。”
叶轼的脚加大力度,丫鬟的脑袋几乎快要被踩得变形,“我跟白开之间的事,没人能置喙。”
“你明白了吗?”
叶轼冷冷地问着。
“大人奴婢明白了。”
丫鬟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低低回道。
叶轼收起脚,笑着说:“起来吧。”
丫鬟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嘴角流有鲜血,脸又青又肿,几乎大了一圈。
“这几天你要好好养伤,如果白开从你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的话,你就不用活了。”
叶轼道。
丫鬟诺诺点头,退下去收拾叶轼的衣物了。
躺在李殊的床上,叶轼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周围都是李殊的味道,他轻嗅她的枕头,想象她在这里安憩、入梦。
她轻柔的呼吸会拍打在枕头上,头会在上面铺散、缠绕,也许手也会懒懒地搭在上面。
睡着的时候,她的脸是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会不停地颤抖,做梦的时候会呓语、会皱眉,腿可能是蜷着的,冷的时候双腿不停地摩挲交缠
这样想着,叶轼把自己埋进李殊的被子里,陷得更深。
在这黑漆漆、略有些窒塞的环境中,叶轼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歇了那些胡乱的念头。
脑子一降温,叶轼不由得想到自己刚才跟大侍女的谈话。
能在他外公手底下做事,还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人,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只有他说出有“闲书”
线索那一刹那,他能看出那女人有些动摇。
随后提起“闲书”
,就好像那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随口闲聊打趣的玩意儿,可有可无一般。
她在逼他。
逼他说出更多的信息,也在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闲书”
的重要性以及“闲书”
的内容是什么。
那么他呢,顺着她的势头说下去,还是闭口不言。
当时叶轼稍加思索,便决定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更低一些。
主动权不在自己一方,时间也不在自己这边。
自己不知道的筹码便不算是筹码,她可不会好心提醒自己那些东西的重要性。
只有提出来,自己才有入局的资格,只有入了局,自己才能将被动变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