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大殿议事,小侄不够恭敬,还请师伯见谅。”
“无妨,你我各为其主,理应如此。”
趁着天色还早,姜阳邀请诸葛瑾出来随便走走。
“贤侄,经此一役,你必将名扬四海,舍弟收你为徒,实乃慧眼识珠。”
“师伯过誉,小侄虽得师父指点,但所学尚浅,还需向师伯学习。
小侄正有一事不解,欲请教师伯,不知师伯对荆州大势有何看法?”
诸葛瑾沉吟片刻:“如今天下三分,魏蜀吴三国鼎立,荆州之势,就是天下大势的缩影。
魏国势大,人才济济,非我东吴与蜀汉所能单独抗衡。
我东吴虽富庶,但兵力不足,需与蜀汉联手,方能共抗强魏。”
姜阳点点头:“师伯所言极是,师父当年在南阳,早已定下联吴抗魏之策,小侄亦认为此策方是正途。
只是,因为关将军旧事,朝中诸位将军皆不信任孙吴,欲联魏吞吴者不在少数。
陛下也因为关将军,更希望伐吴。
若不是曹贼乃窃汉者,加上小侄苦劝,只怕师伯刚到秭归,就被陛下赶了回去。
小侄接连不敬,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
只求师伯莫怪。”
说完,姜阳挤下两滴眼泪,又赶紧擦掉,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却不想家中长辈担忧。
诸葛瑾长叹一口气。
两国新仇旧恨叠加,若说蜀汉之人一点怨气没有,他也是不信的。
这几天他在蜀军营中,没少挨白眼儿。
他愈理解姜阳的难处。
“贤侄辛苦,师伯从未怪罪于你。”
“师伯不怪罪就好,只要能匡扶汉室,小侄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说完这话,姜阳不再言语,只陪着诸葛瑾默默走路,观赏沿途风景,仿佛今天邀诸葛瑾出来,就只是为了解开双方的心结。
可诸葛瑾没有这么悠闲,据潜伏在曹魏的细作来报,徐州、合肥的魏军也有异动。
若是曹丕三路伐吴,蜀汉再与之联合,东吴休矣。
思索片刻,诸葛瑾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陛下可已下定决心?”
姜阳摇摇头:“联魏吞吴,虽然必定成功,收获的城池也更多。
可毕竟于名声有损,也要防范曹贼做大,并不十分明智。”
诸葛瑾连连点头:“当然如此!
当然如此!
应当联吴抗魏!”
“可联吴抗魏,魏军势大,我大汉士卒必定损失惨重。
更有甚者,击退曹贼,孙吴又背信弃义,攻伐我大汉,岂不是养虎为患,自作自受?”
“这不可能,两国既为盟友,江东岂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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