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容拓似才又想起一事,再怒道:“我不是让你取出白狮幻戏图,待得蓄势一毕,就直接将那陈珩打杀在地宫里么?!
你怎未动作,来不及,还是蓄势未足?”
“大兄只怕并不敢杀他罢,我深知你的为人,你若真想动手,哪会交代我这些,只怕当即就要取出那张‘辰方太阴箓’了。”
“我怎不敢杀他?”
容拓冷笑不已:“他算什么东西!
区区一个阑粱陈氏的子弟,就算是入了玄真派学道,也是可有可无的玩意!
没有了晏蓁在,他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般的高不可攀么?”
陈珩身上那层大派弟子的皮,早被容氏众人扒破了。
好歹也是享国了三百余年,就算被童高路逼得险些背家而逃,但到底也是有几分底蕴在身的。
容拓对陈珩的身份早就存了犹疑,又一见涂山葛这头炀山狐狸,联系此前种种,心头也便有了答案。
只是除去童高路还需陈珩出力。
容拓也不敢声张,索性就装作糊涂了起来……
“大兄敢杀他吗?不畏他吗?这只怕是胡话。
我就不同的,我不敢杀他,也是畏他的很。”
容玄韬负手,自顾自道:“虽不知这個面首得了什么际遇,但他一身神通已是要胜过童高路了,如此也就罢,我们好歹还有张‘辰方太阴箓’,拼得大出血,也不是不能斩杀他!
但我惊惧的,却是此人心性,着实冷厉,着实无情……”
“大兄忘记了?”
容玄韬注目容拓:
“他是怎么与童高路结怨的么?”
只因为杀了炀山道人,一个在童高路眼中无足轻重的结义兄弟。
为了避免事泄,便直接施辣手断了童益一臂。
尔后,更是从阑粱奔袭千里来到苑京,将童高路也顺道连根拔起,杀得一片干干净净,全家都送上了天。
容玄韬自忖与陈珩易位处之。
在童益那处时,他便要想方设法的,让双方局势和缓下来。
或是舍出钱货,或是奉上符器,百般讨好……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断童益一臂,杀上苑京,还把童高路也给宰了。
();() 只怕童高路在死时也觉得荒谬。
区区一个炀山道人,竟成了他丧命的一大缘由了……
“看来在玄真派当面首那三年,已将此人心性打磨的锋光大放,满腔都是杀气!
出鞘便要伤人!
像这般人物,纵然神通不高,我也是绝不敢惹的,万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将来陈珩屠我满门时,他只怕都不会有片刻犹疑。”
容玄韬道:“大兄,我知你也是在踌躇的。
太祖留下的东西虽好,但就那么几件,与容国这方凡人基业相比,它们才是我容氏的底蕴……”
他指向“玉胞母池”
的那行刻字:
“此人留下这行字样,已是在警示我们,给容氏留体面了!
你莫要觉得不甘,然后装得连自己都相信,真冲出去送死了!”
“玉胞母池”
材质坚硬无比,唯有筑基道人的真炁,才方能在其上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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