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汤药,趁着天色未黑,夕瑶嘱咐银翘在门口守着,没事别让人进屋,然后在书案前坐下,拿出纸笔开始整理思绪。
落日的余晖,斜着照进窗户,刚好落在书案前。
寺庙里古朴的书案,没有复杂的花纹雕刻,深褐色的木头上已经看不到漆痕,却因为时常使用而显得光滑,在斜阳的照射下像镀了一层浅浅的光芒。
只一会儿功夫,案头已经放了好几张写满字的白宣纸,一手漂亮的卫夫人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墨水半干。
晚饭后,“了空大师”
来邀请夕瑶一起下棋。
刚进门,谢云初就关切道:“身体可好些了?”
声音很轻,略有些沙哑。
“嗯,”
夕瑶不太想开口,点了点头,但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觉得这样又不太礼貌,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好多了。”
三个字一出口,站在谢云初身后的韩守康就“噗”
一声笑出来。
“我就知道!
这破公鸭嗓子,”
夕瑶心里暗暗道,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
而谢云初直接刀过去了一个眼神,吓得韩守康缩了缩脑袋,然后给夕瑶推过去一杯温温的竹叶茶。
几人在茶桌前坐定,夕瑶递过去了第一张纸,询问芸娘是否已经知道了打劫他们的歹人来历。
谢云初看完纸条,递给韩守康。
韩守康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回答道,“应该已经知道了。
昨日已经让官府的衙役上门了。
那车夫是卖身在傅府的,犯了事自是要和主人家知会一声。
而那两个歹人我们也带着上门认了人,据他们描述,结合傅家下人的说辞,应该是小娘院子里的一个管事找的他们。
如今这管事已经逃了,官府的海捕文书也都贴出去了。”
说完,拿着纸条,凑到桌前的油灯前点燃,然后把灰泼到了边上一个废旧的大茶盏中。
接着,夕瑶又递上了第二个纸条,询问傅家的主君傅望安可知道这个情况。
继续是由韩守康回答,昨日衙役去的时候是傍晚,傅大人也在家中,所以对于家里出的事情都已经知晓。
他只说给官府添麻烦了,别的并无表示。
也没有要为管事说情的意思。
不过对于那车夫的口供,傅大人在看的时候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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