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些曾背叛过陛下投靠旭王的人都被丢进血襟司处以极刑,夫人当初是陛下的未婚妻,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被一百个手底下的兄弟背叛也比不上被自己女人背叛来得屈辱痛苦。
让皇帝屈辱痛苦的人,焉能有什么好下场?
夫人此番,怕是连全尸都难保了。
*
已至深夜,紫宸殿中灯火通明,暖黄烛光穿透层层垂落的珠帘纱幔,朦胧照出其内那双男女的身形。
宫婢们遵皇命而入,个个心惊胆战地将脑袋低得不能再低,不敢瞧那位云鬟雾鬓、素衣雪肤的貌美夫人一眼,动作利落地将一篮篮玉兰花瓣洒入浴池中便匆匆告退。
她们走后,整个浴房便又只剩苏吟与皇帝两人。
苏吟端坐于椅上,纵然被黑布蒙眼,也能感觉到帝王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下一瞬,站在不远处的帝王忽然动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身前。
苏吟浑身发凉,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恭声唤道:“陛下。”
却听铮然拔鞘声起,一道劲风朝她劈来,身前微微一痛,似有尖刃抵在她衣襟处。
苏吟几乎一瞬间便明白过来,那是宁知澈被封太子之时圣祖爷赐他的宝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想到此处,她不由一怔,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下来。
比起被送进血襟司折磨而死,一剑毙命倒真算是死得痛快了。
剑尖被人控制着往下划,但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层层衣料缓缓破开,苏吟忽觉身前骤然一凉。
她呆呆感受了片刻,待反应过来,雪嫩的脸庞瞬间憋得通红,白皙的耳垂红到滴血,下意识想抬手挡住,但双腕被缚在身后,腿也被绑在椅子上,如何能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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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只微凉的手伸来,往外拨开被划破的华裳。
苏吟薄肩微微发抖,颤声道:“陛下……”
宁知澈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落在她身前的缕缕红痕上。
苏吟肤白,这些痕迹落于其上,便如雪中落了瓣瓣红梅,万分刺眼。
宁知澈指尖微微颤抖,触上最鲜艳的那一处。
何其讽刺,他从前连亲吻都只舍得隔着额间玉饰落下的心上人,最终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与别的男人做尽了男女之间的亲密事。
脑海中霎时又浮现出那扇窗,窗纸上清晰映着一双影子,小夫妻鸳鸯交颈,云雨恩爱,女子的咛声与男人的低吟伴着交错的呼吸从窗缝钻出来,传到他耳中,如惊雷一般将他劈得心神俱碎、五内俱焚。
这三年,不知她已与那个男人有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宁知澈眼眸瞬间染上猩红,倏然抬手挥剑将绑住苏吟手脚的绳子斩断,尔后扯下蒙住苏吟双眼的黑布,直直望着她。
苏吟低头看去,意识到他方才瞧见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万分羞惧之下,杏眼瞬间盈上泪意。
“莫哭。”
宁知澈抬手为她拂去睫上泪珠,动作温柔至极,看着眼前艳色,眸光骤然一暗,“待会儿有夫人哭的时候。”
苏吟听出他话中深意,抬眸看去,这才发现眼前竟是一个浴池。
这般大的池子,这般雕龙画凤、富丽华贵的装潢,只能是天子寝宫才能有的了。
苏吟顿时心头狂跳。
宁知澈这是何意?不是要处置她?将自己一个臣妻带到他寝殿的浴房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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