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这个浪费我时间,一而再,再而三骗我的蠢货就地打死。”
竟是不过问侯府,直接动用私刑。
无涯卫动刑,要不了几下,尖叫声便骤然而逝,灰藜七窍流血,已是没命了。
可小张氏早就被玉浅肆方才那句话吓得仿若被人扼住了脖颈,只觉得那含着笑意的凌冽在自己脖子上转了个圈儿,好像下一个死的就该是自己。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玉浅肆又将话题换了回来,转过头问林深:“你们出殡礼回来当时,是否也听到了卯时的钟声?”
众人被她如此快的话题转换直直牵着走,倒一时来不及思考她滥用私刑一事。
左不过一个吃里扒外的贱奴罢了,也无人在意。
当下,还是这个诡谲的案子更重要些。
“对啊”
,林深毫不迟疑,“不仅我们,南安县所有的人应当都听到了吧。”
全然如往常。
昨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听到此处,玉浅肆的眸中光彩流溢,面上的笑容终是褪去了虚假,直达眼底,整个人仿若瞬间亮,灿灿夺目,让人忍不住看向她,眼里只容得下她。
梨涡深深几许,似是春意湖光潋滟荡漾,让人只一望,便觉得浑身暖融融,忘却了世间烦忧,便想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原来,她真心的笑,如此动人。
她淡若远山飞鸟,却语落惊鸿。
“若凶手真是郡主情郎,那你们绝不可能准时听到卯时的钟声。
前日如此,昨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原因有二。
“其一,隐园失火,这么大个池塘,这么多的水。
试问你们若是前来救火,是会就地用池塘水,还是舍近求远去其他地方接水呢?”
众人恍悟,有些小厮也反应了过来。
当天晚上的确有人用池塘水去救火。
开始时,随便一捞便能接到水。
可如此往复,水位线下得飞快,后来哪怕是趴在池塘边伸手去够,也捞不到水了,他们才作罢。
再往池塘里一看,果然不对!
这水位怎么与往常并无差别?就算是当晚无人用水,只因大火蒸,也不该是如此深度。
可这又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
玉浅肆背着手踱步到屋子与池塘的中轴线上,抬手指了指池塘上的依旧一片枯黄灰败的藤架。
“这藤架都被火烧得不成样子了,何况本就容易吸热的铜制水碓呢?”
自然也该被当晚的大火影响了。
当夜的火势骤随风疾,整个隐园都像是落入了灶膛中一般,空气蒸腾,令人喘不过气来。
林深明白了过来,突然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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