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一个病恹恹的老婆子,是飞到池塘中间将绳子绑在铜漏上的吗?”
就连一旁的林深也不奇怪小张氏知晓铜漏之事,昨夜伯懿察觉有人,定然是小张氏派了人在院子外偷听。
早在第一次她招惹了玉浅肆之后,林深便把她当死人看了。
只是他没想到,小张氏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竟如此心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构陷家中女眷,端的是狠毒!
不过也是难为了小张氏这脑子,能编出这么个丝丝入扣,没什么问题的故事来。
他在脑中转了几转都没现错漏。
也不知玉浅肆打算如何破局。
虞安宁自昨夜看见遗书后,便若天崩了一般六神无主。
脑中一片乱麻,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黑的说成白的,却不知如何辩驳。
祖母将她护得很好,从未让她真正见识过后宅里的手段,平日里惹出事来,也总有安国公府的舅爷爷善后,她是真的不知,原来世上竟会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竟就在自己身边。
而所谓的父亲,也就如此冷着脸,看自己被构陷,被污蔑,万劫不复。
玉浅肆看着眼前止不住颤抖着,仿佛被夺了魂的虞安宁,突然想到了那个雪夜里孱弱的母亲。
那个温若江南柳梢风,从不敢高声说话的女人,跪在阖族面前,苍白地为她的夫君辩驳。
而她只能无助而茫然地看向另一边已经逐渐尸冷僵硬的父亲。
眼眶突地抽痛。
她蓦然闭上眼,用唇角的笑容压下眼中异色,右手扣着桌面,指间的玉里乾坤出有一声没一声“叮铃”
“叮铃”
的破碎声响。
而后,玉浅肆握紧右手,再抬眸时,便是一片清冷。
“戏都演完了?那该轮到我了吧?”
她“簌”
地起身,直截了当问道:“郡主当时命你模仿老管家的声音欺瞒于墙外之人,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
那小厮一愣,嗫嚅道:“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像是同人在对话一般。
当时太过紧张,记不大清了。”
玉浅肆冷笑:“你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
墙内的声音并未说话,而是唱了一段《程氏碑》。”
那小厮忙不迭地附和道:“没错没错,是《程氏碑》,郡主让小人唱的。”
方才还说自己说着话,眼下就变成了唱戏?这前后矛盾也太过显眼了些。
玉浅肆依旧不放过,懒洋洋追问道:“哦?我竟不知,你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还会唱这十年前的旧曲?难道一两岁时便会唱戏了?唱了哪几句,让我也见识见识你这戏曲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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