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
宋予深的气质温润儒雅,声线也是玉质般的温凉。
此刻他又刻意压低了声线,而且因为是对应如笙说话,还有意放柔了声音。
短短九个字,他说出来便有一种缱绻缠绵的味道,也竟是奇异地和应如笙梦中反复循环的画面里温言梵的声音重合。
“言梵,热。”
她抬手去推他,声线很轻也很模糊,却让宋予深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她觉得身体很热,他却是连心都是凉的。
夜色里,没了镜片的阻挡,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就那样锁在她身上,她却完全没有察觉一般,在再次推开他后似乎又感觉到了冷,便又自然地窝进了他怀里,手环住了他的腰,安然恬静地窝在他怀里睡了,唇角甚至带着些微的笑意。
她在梦里因为谁在笑
或许这不该是一个问句。
她安然地睡了,被她环住的宋予深却一直是醒着的,心里那股凉意已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一手抚着她的背脊让她睡得更安然,一手却是倒了床头的一杯温水。
可惜,恰到好处的温水并没有能暖了他的身体,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凉了。
宋予深搁了玻璃杯,又随手扯开了睡衣的一粒扣子,他的身体分明是冷的,他却又觉得热。
他更深地把人揽进怀里,她和温言梵的过往不能想,一想就会都是侵蚀心脏的痛和难以抑制的不安。
骄傲如宋予深,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用“不能想”
来逃避一件事,甚至这段时日以来为之辗转反侧。
其实哪怕她的这个人不是温言梵,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辗转不安,他甚至可以质问于她的精神出轨,可偏偏,那个人是温言梵。
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是让宋予深觉得有些愧疚的,那绝对便是温言梵,所以这七年里,他每年都去他;所以他只是跟秦老家主要了洛山,却并未准备移平洛山。
这样煎熬难捱的纷杂情绪让他一整晚都没有真正睡下,只有他怀里的少女睡得很安稳。
风霁雨歇的清晨,少女的睫羽微微颤了颤,而后悠悠转醒。
她揉着还有些微疲乏的头缓缓坐起身,正想下床洗漱,却在抬眼时忽然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宋予深。
宋予深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她昨晚睡得这么沉吗竟然连宋予深进了
房间都没察觉到。
和惯常在课堂上见的宋予深不同,此刻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的宋予深只是简单地穿着一条银灰色西裤,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扣微微解开,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浅金色的阳光从他眼角眉梢掠过,更为他一身严谨的克制融入了些许儒雅的随和。
应如笙从不否认宋予深的优秀与完美,尤其他这种完美是建立在儒雅禁欲又危险莫测的基础上,就像是罂粟,危险而满身毒素,却又偏偏完美得让人痴迷疯狂。
她记得是谁告诉过她,青大曾经有位女学生因为迷恋宋予深,甚至威胁宋予深和她在一起过,只是宋予深没有为之触动。
其实除此之外,她还听过一个更为疯狂,却似乎是事实的谣传,大约是七年前,青大有位极为出色的女教授,这位女教授也迷恋上了宋予深,可宋予深依然没有为之触动过半分,后来这位女教授疯狂到骚扰的追求无果,便以性命威胁宋予深,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位女教授已经精神失常,就劝宋予深先答应和她在一起安抚住她,然而宋予深却只说了一句,命是她自己的。
后来那位女教授就从自动化大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应如笙不觉得宋予深不答应和那位女教授在一起是错,毕竟以自己的和性命作为威胁,疯狂骚扰一个不她的人,还逼迫这个人和她在一起才是原罪,不能因为施害者死了,就把这种原罪施加在被害者身上。
她只是觉得他的心应该很难触动,只是在根据他过去对待所有人的态度怀疑他是否有可能会无冤无仇地杀了温言梵。
可惜却得不到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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