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走了。
留下一个真醉鬼和一个假醉鬼在这间闷热的食杂店,咯吱咯吱的关门声响了,闻砚书留下的香水味越飘越远,沈郁澜眼睛瞬间瞪起来了。
“不是,有病啊,叽里呱啦说啥呢,会说点粤语了不起呗,鬼能听懂呀。”
双手撑床,两条腿伸进被她踢远的拖鞋里面,绕着小黄的窝,焦急地踱来踱去,“我,沈枣儿,如此聪慧一小女孩,识破闻某想要损我清誉的诡计,于是我计上心头,选择……”
复盘一半,沈郁澜被自己刚脑袋不清醒的所作所为蠢到脸快绿了。
一定是孤陋寡闻的小镇待多了,眼界都跟着缩短到只顾着八卦谁家儿子不养自己老爹、谁家自行车被谁偷了那点鸡零狗碎的事了。
闻砚书可不是她身边只惦记枣园那几棵枣树结了几个果子的人,她可是多年混迹时尚圈走过国际舞台的模特,她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喜欢男喜欢女都是极其正常的一件事。
闻砚书的思想眼界包容度都不该是她这个困在小镇里的人该揣度的,就像耗子想吃猫肉,委实异想天开了。
不该跟闻砚书耍心机的。
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演什么醉酒。
好好承认错误,闻砚书不可能不依不饶。
完了,真完了。
现在咋办。
没有闻砚书的联系方式,根本联系不到她。
沈郁澜肠子悔青了,掀开帘子走出去,看到刚还拖在地上一半的毯子,现在正盖在谢香衣腿上。
不是她做的,也不是一直保持一个睡姿的谢香衣做的,那会是……
沈郁澜往紧闭的门外看了一眼,紧张的心突然放松了。
不必担心了,闻阿姨是个好人。
告状?
她不会的。
沈郁澜头昏脑胀,关了灯,摸黑爬上床睡觉了,一夜好梦。
翌日,以往都是被鸡鸣声吵醒的她,竟比床旁边懒猫还能睡,小黄已经饿得喵喵叫了,她翻了好几个身,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了,看着通明的屋子,摸摸闷痛的头,“几点了啊,黄儿。”
等了半天,小黄也没回话。
刚要骂,突然想起来,哦,猫不会说话。
略微愧疚地拍拍脸颊,她低头,太阳光照耀着小黄的胡须,小黄噜噜着一张无辜的猫脸看着她。
沈郁澜被可爱到了,摸摸猫头,哑着刚睡醒的嗓子说:“哎呦,谁家女儿这么乖呀,等着哈,我收拾收拾就去海鲜市场,捉一条活鱼,今儿中午我给你露一手,咱烧鱼吃。”
小黄是只非常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好猫,欢快地瞄两声,猫脑袋蹭蹭沈郁澜搭下来的两条腿。
昨晚窗帘没拉,沈郁澜看看外头蓝蓝的天空飘着白白的云,和小学语文书插画里的景色差不多,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天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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