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儿,他侧过头看向程冕,嘴里仍旧在挑衅:“被我戳到痛点了?撕去理智的伪装,开始疯了?”
唯恐不够刺激程冕,程翊更是火上浇油,“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可尹薇不就是你唯一的软肋吗?你所有珍惜的,我都要抢走!”
程冕冷漠地没去接程翊的话,他不屑于逞这种口舌之能,他向来是行动多过言语。
程冕脱掉西服外套,摘下腕表放在办公桌上,挽起衬衫袖口,开始活动筋骨。
见程冕要和自己动真格,程翊又怎么会服软,他甩掉西装扔在旁边的沙上,挽起袖子就冲着程冕揍了过去。
程冕抄起办公桌上的实木摆件,狠狠地砸在了程翊的肩膀上。
程翊吃痛地闷哼一声,顺手拿过一个花瓶朝着程冕脸上砸过去,程冕侧了侧身体,花瓶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出砰一声巨响。
程翊怨恨又愤怒地盯着程冕,他不是会吃闷亏的人,更不会忍气吞声,他大步走向办公室阳台,拎起一把实木椅就冲了过来。
程冕走到办公桌后,也拿起了一把椅子,反手朝着程翊挥了过去。
朱航站在程冕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刚才程翊那副气势汹汹、闯进办公室的模样,一看就准没好事。
朱航用力地拍了拍门,大声喊道:“程总,里面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帮忙吗?”
约莫十几秒钟后,没有得到程冕的回答,朱航便准备直接闯进去,他可不能让程冕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欺负。
朱航着急地握着门把手,却现门被反锁了,他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扯着嗓音喊话:“程总,你回答我一下呗,要不要我喊保安上来啊?”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朱航看到程翊拎着西服走出来,原本利落又精致的型,像鸟窝一样乱七八糟的,他脸上挂了彩,嘴角隐约还有血丝,熨帖的衬衫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体面和矜贵。
在朱航震惊的眼神中,程翊像是没事人一样,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朱航立即推开门进去,宽敞整洁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散落的文件和书籍,破碎的花瓶和摆件,横七竖八的椅子和沙,连一块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朱航瞠目结舌地看着程冕,他颀长的身影立在办公桌前,周身透着一股骇人的冷沉低压,他低垂着俊逸的眉眼,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衫袖口。
朱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景,程冕在他的眼里,一贯是端庄自持、理智冷静的,在办公室里和人打架,这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事情。
他惶恐地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轻声问道:“程总,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程冕穿好西装外套,动作优雅地戴上腕表,是尹薇送他的新年礼物,他每一天都戴着。
程冕抬起眼睑看了一眼朱航,深邃的黑眸里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他语气漠然地安排道:“让保洁部门过来收拾一下。”
朱航连忙点头应下,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程总,你真的没事啊?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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