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傅庭肆松开手作势就要走,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鹤叔忽青忽白的脸色,神情同?样慌乱得很。
他驻足,口吻严厉了几分,“有?事就说。”
鹤叔还是?默不作声。
静默许久,周围静到仿若能听到凉风吹过湖面的声音。
傅庭肆耐心告罄,找司机要了钥匙,自?己驱车去了傅誉。
高耸入云的集团大楼,站在路边几乎望不到顶,仅能看见外壁挂着的企业logo。
电梯直达顶楼,傅庭肆按了按眉心,面露倦意,待门打开后大步流星朝里走。
大平层未点灯,一片漆黑,只有?客房内泄出一点点的亮光。
他礼貌性?地叩了叩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响,让他不由自?主?地直接推门而入。
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药膏味,猛然闯入几近呛到要流眼泪的程度。
傅庭肆拧眉,眸光追随着陶青梧的动作。
距离越来越近,倚在床头的人就将头埋得更低,大半张脸都隐在昏暗的光线之中。
他从头到脚打量陶青梧,棉绒睡裙裙摆搭在膝上,露出半截光洁白皙的小腿。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还没看清之际,陶青梧就急忙拉下裙摆,又用一旁的鹅绒被遮盖住。
人在慌乱的时候难免无法周全,傅庭肆也是?在这一刻看到了陶青梧微肿的半边脸颊。
他阔步到床边,右手掐着这人的下巴转到更方便看清的角度,沉声:“怎么回事?”
“傅傅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陶青梧还懵着,说话磕磕巴巴的。
“我在问?你话。”
傅庭肆不自?觉又加重了语气,惹得陶青梧一颤。
“没什么。”
她声音很轻。
他倏然一笑,松开手趁她不备掀开了被子和?裙摆,被涂了药膏的地方隐约还是?能看见泛着一层绯红,水疱更是?到了已经发白的程度。
“不是?说只是?吃顿饭吗?怎么弄了一身伤回来?”
傅庭肆双手攥拳,手背乃至整个手臂都青筋暴起,似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
“我”
她偏开头。
傅庭肆气笑了,连胸腔都在跟着抖动,“以前被欺负了都会跑到我面前哭,这次怎么转性?了?”
陶青梧压抑了一整天?,没因为委屈而哭,也没因为痛而哭,此时被傅庭肆怒喝了几句竟开始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他终是?心软了,右手覆上她的侧脸,很轻柔地抚了两下,问?:“还痛不痛?”
“痛。”
她抽噎一声,眼睑耷下时泪水全部?落入他的掌心。
“不哭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傅庭肆在床边坐下,倾身按开屋内所?有?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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