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她的少年郎,总会寻个合适的人家定下亲事。
而陆晏如今,也早已与贺笺笺双宿双栖。
但世事无常,没有如果。
白知夏忍着涌上眼底的湿热。
她没有退路了,只有孤注一掷。
在白知夏再次打点精神安排人从贺笺笺这条线查下去的时候,陆晏也另安排了人去查此事。
原来韩墨不仅仅在去塑玉居的路上遇到了贺笺笺,在狼狈离开的时候,也是因为贺笺笺阻拦,才使得她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原本这些事情在事发后都该有人禀报他的,但韩墨却特地交代过,这些事情才没能呈报到他跟前。
陆晏总算觉察出此事不妥。
韩墨与霍缨不同,那是个缜密至极的人,不可能明知他的忌讳,还偏要隐瞒。
桩桩件件的指向都让陆晏觉得,白知夏说的话,极大可能是真的。
下属禀报完,见主子兀自出神,也不敢惊扰。
但外头这时候却传来鹿鸣的声音:
“爷,风南巷的人来了,说贺姑娘血崩了,请您快去看看。”
陆晏回神,却坐在案后没动:
“告诉宋先生,带最好的药过去。”
鹿鸣回头看身边的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人却面有难色,仗着胆子道:
“爷,您能去看看贺姑娘么?姑娘病中多思,身子这才一直不见好。”
贺笺笺小产至今已有月余,深秋至冬,初雪都下过了,有王府最好的郎中,最好的药材调理,她的身子确实该大好了,但偏偏的,不见好,还越发的坏了。
屋里没声音,那人忖了忖,奔着最后再努力一把的哀求:
“爷,总不好就这么看着坏了性命不是。”
又是良久,在他们都觉着陆晏不会出来的时候,门开了。
陆晏才出书房,就看见院门口的人。
是白知夏的婢女。
他淡淡一眼瞥过,一行人就匆匆出了院子。
豆蔻张了张嘴,什么都来不及说,人就走远了。
跟在后头取了斗篷要追的鹿鸣见是豆蔻,忙赔笑道:
“姐姐有事?迟些再来吧,贺姑娘病的厉害,爷得先去瞧瞧。”
真相
豆蔻郁结的回了塑玉居。
白知夏正端碗吃药。
她本不是个娇弱的身子,只是昨儿融雪,天气难免冷了些,白知夏吹了凉风有些发热。
豆蔻回屋几次张嘴都没回出话来,茯苓瞧着着急,轻轻搡了一下,豆蔻才低声道:
“世子去贺姑娘那了,说是人病的厉害,要去瞧瞧。”
白知夏捏蜜饯的手顿住了,最终那颗糖渍金桔也没捏起来。
她摆摆手,让撤下去了。
“姑娘……”
豆蔻想劝,白知夏笑了笑:
“不妨事。”
叫人失望的事情多了,仿佛再听见,也没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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