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停在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洛洛抢着付了车钱,与马大姐上前叩响门环。
“老婆子,去开门!”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声音。
“你老婆子死了,找你的小婆子开门!”
一个老年妇人恶狠狠地说。
洛洛听了不以为然,马大姐却很局促,生怕污言秽语污了小丫头的耳朵。
过不多时,那个老年男子见说不动别人,自己只好骂骂咧咧地磨蹭过来。
大门打开,洛洛见到一个干瘦的老男人站在门口,将自己和马大姐上下打量了几番。
“找谁啊?”
马大姐似乎也不怎么开心,粗声粗气地说一句:“我找张家大姐,我是她表妹!”
那老男人听了立刻换了一副嬉笑的眉眼:“原来是梅红的表妹啊,快请进,请进!”
洛洛惊讶于这人态度变化之快,跟着马大姐进了院子,回头正看到那老男人擦了擦眼水。
啧啧,这么大年纪,眼水如此之多,洛洛很想冲上去奚落一番‘爷爷您歇歇吧,眼水这么多,肾都亏了!
’
“我是张捕头的爹,梅红的家公,别客气,快请进屋。”
张捕头的爹很热情地引着马大姐和洛洛。
堂屋门口一把藤椅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妇,看到三人后起身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众人,不屑地丢了一句‘你还记得是公爹!
’的话便沿着抄手游廊走进堂屋,弄得张老爹一脸臊。
“老婆子不懂规矩,也也因着孙女的病心情不好,别见怪。”
张老爹讪讪一笑,正要把人往堂屋里带,就见张大姐从东厢房里走了出来。
“表妹你来了进屋吧。”
张大姐来到马大姐身边,拉住她的手。
洛洛赶紧和张大姐打了招呼。
张老爹还是讪讪一笑,说到:“对对,先进屋吧,我去准备些饭菜,难得亲戚来了,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张大姐微微翘了翘嘴角,偏偏身带着马大姐和洛洛进了东厢房。
洛洛抬脚迈进屋子,屋内药味甚浓。
一张有些老旧的楠木桌稳稳放在屋中。
洛洛跟着张大姐和马大姐进了耳室,看到脸色苍白的惜胭正睡在床上。
马大姐压低了声音说:“孩子睡着呢,我们去外面吧。”
张大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马大姐说完对洛洛说:“洛洛你在这里陪着惜胭,我和你张大姐说会儿话。”
洛洛也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床上气息微弱的惜胭,将两个木雕轻轻放在她的枕头边,托着腮看着。
洛洛看了一会儿,开始打量屋内摆设,只见素色的床幔半掩在半月钩中,淡黄的锦面被衾压在惜胭素白的手下。
洛洛站起身,轻轻踱向窗边的方桌旁,拿起桌上一只还未做完的鞋。
细细的针脚、厚厚的鞋底,看来张大姐的手艺不错,洛洛感叹到,自己就是学一辈子估计都难以达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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