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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齐骛正莫名其妙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第二天,谢希书迟到了。
迟到的原因是做噩梦。
噩梦的主角自然是齐骛,在那个梦里,谢希书十分干脆地推开了课桌,然后笔直地走向了教室后排的齐骛。
【你为什么一直要看着我?】
谢希书听到自己在梦里问道,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充满了恐惧。
梦里的齐骛依然保持着谢希书记忆中那种懒懒散散的姿势,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极暗的阴影中,五官和神色都一片模糊,直到在谢希书的质问后,他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然后他朝着面前的少年咧开了嘴。
对上那人面孔的瞬间,谢希书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
舌头。
鲜红的,细长的舌头从齐骛的口中探了出来。
但齐骛的脸上并不仅仅只有那一根舌头,他的眼眶中早已不见眼球的踪影,两根同样湿润,肥厚,流着涎水的舌头像是蜗牛的触角一般蠕动着伸向了谢希书。
谢希书根本没能逃跑,那些舌头便如同最贪婪狡诈的林蚺般缠住了他。
【我看着你是因为……我非常……非常想舔你……】
【这是我应得的……奖赏……】
含含糊糊的呓语从齐骛那被舌头填得满满的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你是甜的。
】
【我想舔舔你。
】
【让我尝一下……我不会咬你……我只是舔舔……】
更多的舌头从齐骛的身上长了出来。
而它们此刻,它们全部缠在了谢希书的身上。
……
……
谢希书汗出如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量的冷汗浸透了他的睡衣,残留在皮肤上的黏糊感让噩梦中的画面变得愈发鲜明,以至于谢希书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发出了一声干呕。
好在几分钟后随着刚睡醒时的朦胧感褪去,谢希书也冷静了下来。
他强撑着身体起身从床头柜翻出了体温计,量完体温后,液晶屏上的数值让谢希书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
他又发烧了。
“啧——”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潮涌一般袭向了谢希书。
他很清楚自己发烧的原因,无非便是因为发现齐骛一直盯着自己导致了压力过大,而压力过大又导致了他的发烧。
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多次,次数多到谢希书本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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