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替他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需要的话,也会协助安保工作。”
“封肃那人和旁人合不来,对你倒是一直都不错。”
余初眼底透出些暖意来“你别他脾气着不好,其实私底下,还是很好相处的。”
当年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如同骤雨疾风,几乎一夜之间,就将黑白分明的世界搅成一团灰色。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自己正坐在医院的楼顶上。
他和封肃虽然都在一线待过,但是彼此并没有真正合作过,说起来,算不上很熟。
所以她这些年一直在想,她从小到大运气都不好,唯一一次运气,似乎都用在了那天上。
封肃恰好从医院路过,顺手捡了她,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和来时的胆战心惊不同,回去时,同样是蒙着双眼,但是顾文澜手里拽着自家幼弟,心平如水。
所以,也听到了与来时不一样的风景。
乘船时,有船破水面,激流拍石,水流荡漾;乘车时有风入长林,树梢震动,鸟虫高鸣。
步行时,他们手拽绳索,拾级而上,有人声交谈,或高谈阔论,或喃喃低语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顾长澜能感觉到队伍的人越来越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队人从队伍里,悄悄的消失。
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许是过了半天,又许是过了一天。
他们再次停了下来,身边有人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清透“到了。”
顾文澜果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哨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尖锐而急促。
三长两短,是和摆渡人约定好可以摘掉束带的信号。
顾文澜半低着头,双手伸到脑后,将系在脑袋上的长带解下。
眼前是一片山野,小道颠簸,杂草丛生,他们立在一颗百年古树旁,被树荫遮蔽着。
做少女打扮的女子站在一旁,着最多只有二十岁,鹅蛋脸,羽玉眉,不施粉黛,皮肤白皙,长发微乱,有一咎发丝落在脸颊上,称的她面容愈发姣好。
她将文青从竹篓里抱了出来,半蹲着,将孩子放在了地上。
女子轻轻俯下身,替文青解开系在眼上的长带,侧头靠在他的耳旁,似是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逗得那孩子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
顾长澜眼眶微微发热,侧过头。
他们又回到了去界市之前等待摆渡人的地方,只不过和之前所想的不一样的是
他们一行四人,去而复返,不仅一人未少。
还多带回了一人。
三月的风,还有些凉。
南方春日来的早,长平城外已经一片绿色。
余初将滑到腰上的长毯扯了扯,又密不透风的把自己裹上。
她两颊通红,一脸病容的靠在马车上,身体跟没了骨头似的,随着车厢摇摇摆摆。
顾文澜手里端着本杂,一个字没有下去,他余光扫了几次,见她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终是没有忍住,再次提起“余姑娘,这长平城里有我顾家的一处别院,等进了城安顿下来,我就遣人去请大夫来给你。”
余初睁开眼睛,觉察到对方的善意,嘶哑着声音回道“不必劳烦了,我这是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
“水土不服,也轻视不得。”
“无碍,无碍”
顾文澜还想说什么,余初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沉睡了过去,拒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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