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烛九阴遭遇黎仙时,他并不介意与这样一个存在同行一段路,哪怕路的尽头是互相举起刀剑。
“你将一切都算进去了,岁月尊位当真就这般可怖么?”
烛九阴阴冷的目光笼罩李熄安,他的语调低沉而沙哑,像即将出鞘的刀剑。
“好像任何与你的岁月重合的生灵与故事都是你书写的一环,是你棋局中的一子。
事情发生至现在,连太虚都祭出来了,呈现出原始宇宙的雏形。
命定般的归寂,所有人的命运都成为一个巨大机器下严丝合缝的齿轮,而这都是因为你。
按照至尊们的说法,你现在已经可以上桌吃饭了。”
“如果将这个宏大故事比作江河,我只是一个泛舟人,江河之水来自四面八方,非一人能左右。”
李熄安摇头,“说起来,太虚之中的收获如何?逝去的仙佛都在这座天圆地方中,如果那个老僧说的是真的,仙佛是比寂照更古老的路途。”
他望着宫殿外太虚的诸佛石像,恶鬼般的脸上裂开一个轻蔑的笑容,“我已经获得了太虚过去的两条道路,这两条路在这个时代行不通,所以这个时代既没有觉者也没有仙者。”
“时代变迁?”
“我更愿意称之为淘汰掉了,虽然登临顶峰的存在相差不远,但往下数去,超凡蜕变之人寥寥无几,这样的路途自然会出现问题。
我们都走遍了很多宇宙,所有的修行生灵无一例外都会演化出寂照之路,可能称呼和境界细节会有区别,但登顶的存在都是寂照。”
渡过苦海,李熄安的灵性似乎真的被强化,他瞬间捕捉到了一个秘密。
“这也是一种归一,宇宙分化时修行之路各有区别,现如今修行之路归一,很多东西要开始收束了,而且早已开始了,太虚的死亡就是收束。”
“收束啊……很久之前,我便想问这个问题,岁月尊位的主人是谁?”
烛九阴说道。
“烛龙,山海经里记述的那位,但只有我们读过的山海经里才有这尊古神,其他地方无论是古经还是古籍都不存在这样一位神灵。”
李熄安回答,“岁月尊位属于这位至尊,祂在九州末代诞生,死亡即是永恒时间线的终结。”
“我嗅到了宿命的味道,虽然我就是沐浴在宿命的血中撕开诞生之地的宇宙的。”
烛九阴低语道,“也许我们中最终决出胜负,赢家就是那位烛龙。
毕竟掌握岁月的力量,独一无二地需要亲自杀死其他可能性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归一路。”
“我们还都是红色的鳞片。”
李熄安笑着补充。
烛九阴被逗笑了,巨龙的笑声响彻整个宫殿,“黎仙,你认为我们是宿命中的对手么?”
“你保护了蝼他们,所以你是我的朋友。”
李熄安摇头,“宿命中的对手什么的,等到舞台只剩下我们两个再说吧。”
“是啊,既然是宿命中的对手,留给我们的舞台应该是最壮丽辉煌的,在此之前,要把舞台上无关的杂物都清理干净!”
烛九阴冷冷地说道。
他高高的昂起头,狰狞的身躯摆动,锁住他的金色链文瞬间被挣断,他盘踞起来,帝王般的威仪充斥整个空间!
整座宫殿巨响,符文被照亮,与它的主人共鸣!
面覆金铁的独眼赤龙,身披羽衣的光明仙者,他们站在繁樱般的古木下,巨大的宫殿前,这一刻好像久远漫长的岁月涌上来,岁月里饱含着血腥味,这是复仇迟到了一个纪元!
黎仙与烛九阴一同回望太虚,体态完全不同,却在这一刻拥有同一种眼神。
莲花的纹路同时在仙者和巨龙眼底绽放。
他们早已相遇,谋划一个纪元,在此格杀迈入太虚的所有至尊!
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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