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咒你阿姐,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还掏出了那么一大笔钱,贴补你买了这间铺子。”
春娇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啊”
的痛呼一声,她慌忙将手中的簸箕放了下去,将刚刚不小心扎破流血的手指塞入了嘴中。
顾甚微冷冷地看着,又继续说道:“你阿姐因为你做了汴京人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她好不容易逃出了那穷乡僻壤,离开了将你们发买出来的父母,又怎么会回去伺候?”
春杏虽然是她阿娘的贴身婢女,但却并非是跟着她陪嫁过来的,而是顾家安排的。
顾家底蕴不深,多数仆从都是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
“春杏是去府中后改的名儿,而你没有进顾府,却也改了名从了个春字。
这说明你们都想要抛弃过去。
没有了故乡的人,自然不会死在返乡的路上。”
一旁的张延听着,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真的很想问顾甚微是用了什么玄法,才洞察到了这一切。
那春娇更是一脸骇然,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那扇正被阳光照耀的厢房看了过去。
厢房的门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顾甚微瞧着眼前的人,淡淡地唤了一句“春杏”
。
……
“春杏!”
顾玉城脱口而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怒火。
春杏抬起眸来,轻笑了一声,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那根插在了发间的金步摇。
“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乖乖地待在城南的小巷子里等着你来么?”
春杏眉眼带笑,幽幽地看向了顾玉城。
她这话音一落,整个顾家当中炸开了锅。
顾玉城的夫人姓孟,那孟氏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身子一晃,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你你,你浑说什么?你这贱婢不要随便污人清誉,当年你不是离开汴京城了么?怎么现在受了顾甚微的蛊惑,便来这里含血喷人。
我家郎君同你有何瓜葛?”
孟氏说着,险些气撅了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辣的疼,她是公主的婆母,在这汴京城的贵妇圈中,不说人人高看她一分,至少也是有些脸面在的。
其他几房的人,哪个不得含着一肚子气也要巴结着她。
如今倒是好!
所有人都在笑话她!
她说着,死死的盯着春杏的那支金步摇,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那簪子她也有一支,是顾玉城送给她的,楼便是城,玉做的楼也就是玉做的城!
她以为是独一无二的,根本就舍不得戴在头上,没有想到……春杏也有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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