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好笑地瞥了顾玉城一眼,“还钱就还钱,怎么还给我唱上大戏了?是不是该打赏你一文?”
顾玉城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若换做平时顾甚微这般奚落他,他肯定是骂骂咧咧一番的。
可如今他满脑子都是韩时宴,那是谁啊?那是韩时宴啊!
连克了三门妻族的韩时宴啊!
他们顾家莫不是第四门?简直夭寿啊!
不对!
是直接没寿了啊!
“顾甚微你绝对……”
顾玉城正要骂骂咧咧,突然扫见这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一下子又镇定了下来,他哈哈一笑,指着顾甚微说道,“倒是我想多了,韩时宴那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娶你这种罪臣之女。”
他说着,有些嫌恶地冲着门口招了招手,顾府的家丁鱼贯而入,将马车上的大箱笼都抬了进来。
然后没好气的从他的长随手中接过了一个红色的木头匣子,有些肉疼地递给了顾甚微。
“若非是你祖父顾念你是右年的血脉,硬要我送过来,我是一个大子儿都不会给你的!”
三个问题
“想赖账直言不讳便是,正好发愁寻不着把柄,将驸马爷拉下马!”
顾甚微瞅着大伯父顾玉城,直击要害戳中了他最在乎的七寸!
她眼波流转,那暗含深意的嘲讽之色全都写在了脸上。
“那日早晨家宴之上,可不见驸马爷顾均安同福顺帝姬呀!
怎么?你那好儿子入赘不姓顾了?还是福顺帝姬同顾家不是一条心,不认自己为顾家妇?”
顾玉城张大了嘴巴,脸上那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顾甚微字字句句都扎心,完全是将他的脸放在地上踩,踩还不打紧,她直接在上头蹦了起来!
他这人嘴拙,想要反驳,可思来想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起来,简直是要气了个倒仰。
帝姬府同顾家一墙之隔,可她上不侍奉公婆,下不提携顾氏子弟,连每月家宴她都只在刚进门的时候来过一回!
那清粥窝窝面刚刚入口,就叫她给吐了出来,还当着全家人的面问:“豚食岂可入人口?”
顾家人默契地装了死,帝姬同顾均安从此被排除在了家规之外。
这件破事儿这么些年就烂在了顾家这口大焖锅里,谁也没敢再提。
虽然他知晓顾甚微不知那陈年旧事,可被她这么一说,还是让顾玉城气血上涌起来!
“你这粗鄙丫头!
休要胡言乱语妄议皇家!
不要以为你进了皇城司,便能无法无天了!”
顾甚微闻言面色一冷,目光幽深的看向了顾玉城,“若是照那单子少了一文,我便让你知晓什么是江湖人的粗鄙!
缺一两,我便去割下顾均安一两肉来,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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