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瑜被刚才他们的架势吓着,连牙疼都忘记了,她了娘亲又了哥哥,不知道该听谁的话。
薛闻给她找台阶下,“宝瑜,去找阿嬷去,阿嬷那会说想你了。”
宝瑜“噢”
了声,回头抱起阿黄,颠颠地跑出了门。
阿梨坐在桌边缝衣裳,无奈笑笑,“你做什么做什么,我也不管,只到时候闯了祸你爹要训你的话,没人帮你。”
薛闻不以为意,他这是国家妹妹,抵抗外族侵略,怎么能叫闯祸呢这明明是件英雄事。
他原地蹦了两下伸伸筋骨,笑嘻嘻说,“娘亲,我去给您泡茶去。”
阿梨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唇,她知道薛闻心里肯定装着小秘密,但他不愿说,她也不好追着问。
可当第二日四喜背着一瘸一拐的薛闻哭着回来的时候,阿梨便就后悔起自己怎么没多问一句,若不然也不至于弄得这样鸡飞狗跳。
四喜还真的到小树林应战了,不但和薛闻打了一架,还打赢了。
因为在最后被薛闻按在地上的决战时刻,他心急如焚大爆发,使出了一招绝技铁头功。
薛闻晕乎乎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想,“读了那么多果真是有用的,就连脑袋都比一般人要硬。”
落地的那一瞬薛闻磕破了腿,没伤着骨头,却流了不少血,他觉着这实在太丢人,本来想等结痂后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但急炸了的四喜不允许,见薛闻死活不配合,他一咬牙竟将薛闻给背了回来。
一路上吹着冷风,薛闻头发还沾着土,凌乱一片,狼狈不堪。
进门时对上冯氏与阿梨惊疑的目光,他简直想死。
找大夫,上药包扎,等一切都折腾完,薛闻终于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时,已经快到午饭时候。
他现在脑子里空茫一片,眼前不断跳跃闪烁着两个大字丢人
四喜一脸愧疚地守在他身边,旁边坐着一脸心疼的宝瑜,薛闻歪着脑袋见他俩的身影,太阳穴上的青筋气得一跳一跳,拍着床吼,“胡其中,你离我妹远点”
四喜说,“哥,你别生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薛闻觉得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堵得嗓子难受,他闭着眼睛闷了半晌,最后摆摆手,“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四喜点点头,“那行,哥你好好歇着。”
说完,他拽住旁边宝瑜的腕子,低头笑着冲她说,“宝瑜乖,小哥哥带你去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宝瑜仰头他,笑盈盈说了句好。
薛闻声嘶力竭地在床上吼,“不许去”
四喜捂住了宝瑜的耳朵,假装听不见,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四喜第一次反抗薛延,大获全胜,还尝着了丝丝的甜头。
薛闻“胡其中我这辈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松开我家宝瑜”
就这么憋着一口气过了一整天,晚上薛延回来听说这件事,他倒是没生气,只嘲讽了一番薛闻的花拳绣腿,说他竟然被小两岁还文文弱弱的四喜给揍摔了,简直颜面扫地,奇耻大辱。
薛闻想着,他这不是赔了妹妹又折腿吗亏到家了
薛延本还以为这就是小孩子之间普通的打打闹闹,直到第二日着四喜捧着一把小野花送给宝瑜,还甜甜蜜蜜地亲了下她的脸后,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儿子被打了,女儿被抢了,他昨天还翻着花儿地夸了罪魁祸首一遍这造的是什么孽呢
孩子都还小,不懂什么情情,喜欢在一起玩就是单纯地想在一起玩。
薛延不惯四喜天天黏着宝瑜,还又送花又送糖,于是想方设法要把他们隔开,最开始只是找借口不让宝瑜去隔壁玩,后来就变成了拒绝胡姓人士进入薛家吃饭。
胡安和对此表示不满,薛延视而不见。
直到过了小半个月,阿梨才发现薛延私下里的小动作,她好气又好笑,趁着两个孩子到冯氏屋里睡的时候,与薛延进行了一场深谈。
阿梨问,“薛延,你觉不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非常幼稚”
薛延抱着枕头盘腿缩在墙角,耷拉眼皮不说话。
阿梨说,“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和一个小孩子斗气,多丢人。”
薛延反驳,“那又不是小孩子那是贼”
阿梨被气笑,抿唇着他,“你能不能讲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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