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想起来那日酒楼前带面具的男人,沈云初迈步走下台阶,结果他手里的帕子仔细瞧了瞧,她想的没有错,这方帕子就是当时她递给男人的那方。
虽然沈云初并不明白这帕子怎么会辗转道周良玉手上,但回忆起当时看见那男人时莫名的熟悉感,和现在的处境来讲,她并不相信这是巧合。
看了看手里的帕子,沈云初神色不改,手一挥,手里的帕子就缓缓地飘落在地上,她声音平静:“这不是我的,周公子找错人了吧。”
说罢,在意料之中的对上了周良玉诧异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沈云初的眼神简直太冷漠了,刚想要出口的话又瞬间哽住。
默了默,他还是咬了咬牙,道:“可是小姐为我赎身了,是整个茶楼都可以作证的,小姐……”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纷纷猜测沈云初的目的,也有人窃窃私语,痛斥沈云初年纪这么小,可干的事情却是如此荒唐。
沈云初却面不改色,她语气冷漠且平静,出口的声音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帮你赎身的人,是安云郡主不是我,我帮她出钱,只是不想你难堪,你不去薛家,在这里缠着我,怎么?恩将仇报?”
一听是安云郡主,众人议论的声音渐小,最后直到没有,虽然私下里都瞧不惯薛戴霞的作风,可畏惧其手段和薛家的势力,都没有人敢说句不是的话。
周良玉闻言,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自责,可却是稍纵即逝,他咬了咬牙,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悲凉,“小姐,咱们做怜人的,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所以,还是白婉凝让他来的。
明白这一点,沈云初也不再同他纠缠,转头回到沈纪常身边,“阿爹,他是那日我同宋姐姐一道去茶楼时,正巧遇上长公主殿下,是长公主殿下带来的怜人。”
“他想让我替他赎身,可安云郡主有意与他,我见他可怜,就替郡主付了赎身的钱,让郡主带回去安置,本来是好好的,可不知为何他就非要来纠缠我。”
“若是早预料到今日这般处境,我断然不会去掺和这档子吃力不讨好的闲事,落下个不得好的名声。”
沈云初说罢,皱着眉别开脸,都已经把“冤枉”
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指着被扔在地上的帕子,“这才是我的,虽花纹相似,但却不是同一条,不知道他从哪儿拿来的。”
这种事情,首先得撇清关系,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个人来纠缠她,她才是受害者。
有了沈云初的话,沈纪常心头像是吃了可定心丸一般,连眼神都犀利了不少,他怒道,“好大的胆子,一介戏子,竟妄想入我沈家,来人!
先打二十大板,给我扔去薛家,让那老东西管好自己的人,他若再敢来,老夫定要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沈纪常一道令下,沈家侍卫便迅速上前,将人架了起来,往一旁拖拽,任由周良玉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见没热闹可看,人群也都逐渐散去,周良玉挣扎着,无意间对上沈云初平静又深邃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委屈的模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被人推进了火坑里。
转眼间,沈府门口聚集的人都一一散去,沈云初也牵着沈清月跟沈纪常一同进了沈府,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只手悄然将落在地上的手帕捡走。
等所有人都离开,沈云初让琳琅去寻那条帕子,当琳琅慌忙的从外头回来,满脸焦急的低声道:“不好了小姐,那手帕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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