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响起一道尖锐轻佻的陌生男人嗓音:“芸娘几日未见,似乎丰满许多~”
“高三公子你有何事还请快说。”
姨母魏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惶失措。
堂屋内的沈醉闻言,皱起眉头,起身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望去。
粗衣布裙的魏芸脸带冷色,站在门口,未关家门。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马脸青年,身穿锦衣,坐在厅内长椅上,大马金刀,肆意悠然。
他脸含笑容,望向容貌有几分端丽的魏芸,不紧不慢说道:
“芸娘,你家沈醉这病也该好了吧,明日起叫他来矿场开工,我们高家可不养闲人。”
魏芸闻言急道:“我外甥此番病的不轻,现在还在堂屋内躺着呢,高三公子可否再容几天?”
马脸青年见魏芸脸露焦急之色,笑意愈浓厚:
“芸娘,不是我苛刻,只是我家矿场临近采完,蓉城那边催得又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魏芸脸色苍白,低声恳求:
“我外甥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未经我与夫君同意,便擅自去你家挖矿,本就十分勉强。
这次更是病的厉害,烦请公子通融一二,待我外甥养好身体,再去如何?”
说完,她走进厅内准备给对方端茶倒水。
高家三公子高启航的一双贼眼,顺势游离在魏芸丰满的身姿上,愈放肆邪异。
他咧嘴一笑:“这个嘛……嘿嘿,芸娘你知我心意,若是……”
魏芸未等他把话说完,便决然打断,喝道:“高三公子!
我家夫君马上就要回来,请你自重!”
高启航见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愈火热。
这魏芸虽说姿色仅为中上,却别具气韵,就喜欢她这副横眉冷叱,拒人千里的冷情模样。
高启航舔了舔舌头,皮笑肉不笑的不屑冷哼:
“你家那个废物回来又能如何?不过芸娘你既如此不识趣,那也别怪本公子不讲情面。
就按照你外甥当初签下的契据,来公事公办。
哼!
我去亲自告与他知!”
高启航毫无顾忌,大摇大摆,穿堂走里。
哐当——
他一脚踹开堂屋紧闭的房门,板着个马脸,对着躺回到榻上假寐的沈醉,厉声喝斥:
“小子,我不管你真病还是假病,明日起必须准时下矿,若敢耽误一秒,我命人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他瞥眼脸色煞白的魏芸,嘴角上扬,冷笑连连,随后施施然离去。
待高启航走后,魏芸双唇颤抖,脸色苍白,泫然欲泣。
她转头瞧见外甥病恹恹的小脸上毫无血色,悲从心来,抱着沈醉的头放声大哭起来:“孩儿……你怎就如此命苦啊……”
沈醉见魏芸泪珠滚滚落下,一时手足无措。
有些尴尬,还有点心疼,以及一丝丝久违的感动。
他踌躇片刻,轻拍魏芸肩膀,宽声安慰:“姨母莫哭,我身体恢复了不少,明日起自去挖矿就是,咱不求他……咱不求他……”
直至天黑,方文杰领着方胜方茜回到家中时,魏芸的眼圈还有些红肿。
在知晓了高启航登门威胁的事情后,晚饭气氛便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