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家的虚荣心,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悲又天真。
徐氏哪里是突然起了好心呢
她被带到花园里,遇到了醉酒路过的严章。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严章,从那以后便再也摆脱不了这个禽兽。
他一身酒气,脚步不稳。
她懵懂不知,竟还傻乎乎地好心上去关心。
被制住双手扯开衣襟的时候她还傻着反应不过来,直到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男人带着酒气欺上来
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出现在周围,她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推来搡去。
老夫人的厌恶恶心眼神像是一柄刀子戳在她脸上,好像在说“沐家怎么出了她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
。
“老夫人息怒,溪姐儿年纪到了,心里有些想法也是常事,幸好是在家里”
她听得清清楚楚却不敢置信,明明是那男人醉酒妄为欺负了她,为什么徐氏话里话外在指责她
不是的,不是二婶说的那样
她想去求老夫人做主,她知道老夫人如果听信了徐氏所说的话,接下来一定会把她嫁给那个男人。
不,不可以,她不要嫁给一个恶徒
可是着她的两个嬷嬷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只能眼睁睁地着自己被人带下去。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这辈子,完了。
第二天,她知道了那个男人叫严章,是徐氏的外甥。
也知道老夫人已经答应把她嫁给他,将这桩丑事遮掩过去。
老夫人甚至担心她在家中闹出丑闻,特地命徐氏遮遮掩掩地煮了碗去子汤。
一点不曾想到,她十五岁的时候还不曾有月事,根本不可能怀妊。
去子汤强行灌下去,她在床上疼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身下淋血不止,险些一命归西。
从那以后,她的月事倒是来了,只不过日子总是不定,有时半年一年没有,有时一连一个月不止,每次都要疼去半条命。
没有人问过她那天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严章,更没有人仔细检查她的身子。
严章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是个天阉。
可她却因为那一碗去子汤坏了身子,以后再不能生养。
绝望的时候,她想过一死了之,可徐氏把客儿带到她面前。
他还那么小,她若是死了,他要怎么活呢
不能死,只能嫁。
大红的盖头遮住,她抱着吉祥如意纹的宝瓶坐进花轿里,清醒地着自己走进严家那个无底深渊,从此一生都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