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豆豆此时心里窝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臣子多么大义凛然、一心为了齐国的颜面着想呢!
既然是上杉虎的手段,那她应下了便是。
本是为了消弭肖恩一事所带来的影响,但如今这白送上门来‘杀鸡儆猴’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正好,这当上皇帝了还没立威呢,就你了!
“看来爱卿这是在责怪朕于这登基大典上册封诸妃!”
这名臣子赶紧行礼道:“微臣不敢,臣实乃是劝诫陛下,担忧皇室声名有损,实在惶恐。”
这说的是能不能册封诸妃的事吗?
这说的是被封之人身份低微,该不该册封农家女为贵妃与才人的事!
再者说了,他也只是起个头,为一马前卒而已,以他一人之言自问也是拦不住陛下与太后的意思的
“无碍,无碍。”
战豆豆看上去很好说话,笑着望向群臣:“你们的意思呢?”
果不其然,总算是出来一个有分量的朝臣了,兵部尚书汪林越众而出,执礼道:“陈元培身为礼部尚书,多年来熟悉朝廷祭礼规程,明知陛下此举欠妥,却不加以纠正,是为失职。
东宫无正妃,而李安儿者,以侧妃之身僭越册封为后宫贵妃,陛下此举不仅不敬皇室,更是不敬太后,于孝道有失!”
此言一出,满朝皆是一惊!
这话已从弹劾礼部转为了直指陛下不孝了!
这是在说当今天子私德有亏,不配为帝?
如此情景,便是北齐朝堂的日常吗?
李安抬头同情地望了一眼战豆豆,出来干事业的人,都不容易啊。
战豆豆此时脸上的笑容已是十分的勉强了。
这汪林的言语竟是比之前那名官员更进一步,用四名农家女的身份说事,暗讽她一意孤行,给战家抹了黑竟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使自己如此难堪,当真是可恶!
小皇帝有些坐蜡了,正想用蛮力破局之时,太后开了口:
“陈元培历任两朝,掌管礼部三十余年,朝中还有谁,能比他更清楚此议该不该通过施行,合不合规程呢?”
太后许是坐累了,站起身来走出侍女拨开的珠帘,望着这站在殿中的满朝文武,轻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朗声说道,“如今这反对的理由哀家也听了,各位大臣可还有不同意见呐?”
所有大臣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就连方才被怼得够呛的礼部都是无人响应
很显然,如今的风头如此,贸然出头者恐成为众矢之的。
太后故作镇定,实则内心之中已是有些慌乱了。
如此危局,除了上杉虎兵锋过剩以之难以外,若说是没有庄墨韩的默许,她太后第一个不信这还是豆豆的师公呢,为了亲兄弟竟也至于此!
孤木难支,朝中无援,这北齐朝堂与南庆朝堂堪称是两个极端。
战豆豆这正为难于是否要将此事给缓缓,容后再议之时,便瞧见了李安望来的眼神,连忙挤眉弄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这边想着辄呢。
岂料两人没有默契、李安会错了意,以为豆豆作为天子的身份不便与朝臣们相争看来是无人给出不同意见了,还是得自己来为陛下分忧啊!
李安的声音在朝廷上响了起来:
“陛下,太后,我大齐的确是以礼治国,以孝治天下。
既然诸位大臣有着异议,正所谓理不辨不明,又岂能有疑而不究呢?”
在战豆豆与太后惊愣的目光中,李安转过身来,正面朝向所有的大臣,准备辩上一辩,“既然这位汪大人在意我等出身卑微,那便请殿中诸位大臣断上一断,这后宫的尊卑上下有没有废弛,这大典的礼仪章程有没有疏失!”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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