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两手交叠,搭在栏杆处,露出胸前一抹雪白,她的声音有些意兴阑珊。
“若只是生得一张好皮面。”
“那倒是可惜了。”
酒过三巡。
诗魁之位久久未定。
众多文人墨客不免有一些微词。
“怎么回事?为什么拖这么久?”
“是啊是啊!”
“按照以往来说,今日诗魁花落谁家,早该有个眉目了!”
“醉花楼究竟在等什么?!”
侍女再度匆匆小跑上二楼。
神情焦急道:
“掌柜的,客人们都坐不住了。”
“还不宣布结果吗?”
金玉一只素手托腮:
“不急。”
“他动笔了。”
侍女循着视线望去。
只见林言桌上,宣纸已经铺陈开来。
姑娘研墨,林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抓着毛笔,沾上墨水,奋笔疾书,一刻不停。
林言的字其实不丑。
但他没有练过毛笔,干脆以抓握钢笔的姿势在宣纸上泼墨挥毫。
洁白的纸张。
瞬间被洋洋洒洒的怪异字体铺满。
这里喧闹的动静,也引得周遭文人纷纷涌来驻足观看。
林言边写,有人已然轻声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
全场寂然。
只剩清晰的念诵声,变得越来越澎湃,激动,仿佛蕴含着呼之欲出的惊喜。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
诡异的寂静仍在延续。
二层楼上的金玉。
不知不觉竟然站直了身子,双眸怔怔地望向那人群中泼墨的身影。
朱唇轻咬,眉目若水般含情。
时间并不长。
但是众人等待一篇旷世之诗问世,却仿佛过了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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