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城的那一天,我看着长安城浩浩荡荡的人群,人们大声呼喊着,言语之中满是对于父亲的期盼,我同样也是如此,看向前方那个记忆中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我期盼着回到长安的那一天。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长安城以后,我感觉离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远,队伍前方父亲与大伯二人时常争吵,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不是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两人究竟在吵着些什么,最终好像还是父亲妥协了,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大伯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等我们一行人到了临安城的时候,另一个看起来比父亲与大伯身影还要高大的男人找到了我们,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连一向傲气的父亲与大伯见到此人都要行礼。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柴荣>,父亲与大伯二人都很敬重他,父亲二人与柴荣坐在一处寻常小摊位上进行交谈,把我叫到一旁,让我为其拨蒜,我也因此有幸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容。
三个人就这么交谈着,柴荣时不时从我手中拿走剥开的蒜放入嘴中,又时不时的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着。
大伯与父亲二人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对面,等待着柴荣开口。
那个叫做柴荣的男子将手上碗筷放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什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还是夫人不在身边的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父亲与大伯也是连连恭维,我看到他们二人露出那副神情,忍不住看向了二人望着的那张脸,这个叫做柴荣的男人,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魔力,让平日里不苟一笑的父亲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交谈了很久很久,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对话的内容我大多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离开临安城的那句莫名其妙之话。
那个叫做柴荣的男子与父亲二人喝上了一杯,我拦住父亲说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就不好了,父亲却说这是他们男人自己之间的事,让我一个小孩子少管此事,就连平日里对我很好的大伯都训斥了我,我只能看着他们三个大男人在那里嬉笑着,像群疯子一般在那里打笑着。
待到一切完毕,我们一行人骑着马匹走到了临安城大门之处,柴荣一人站在城门口,为父亲等人送行。
“记住我跟你们两个说的那些话!
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叫做柴荣的男人大声喊着,父亲与大伯二人点头回应,临安城外有着一大群人马正在靠近,临安城内却人声鼎沸,喧闹不绝。
柴荣面色凝重,仿佛在跟老友进行着告别,马蹄声在地面上不断响起,我回头看向那个身影,他的手抬起一半却突然停下,开口向父亲与大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下次见面挑选那个地方?”
父亲与大伯出了一声轻笑,两个人调转马匹,回头远远的望向那个男人,在思索片刻后,父亲与大伯二人同时开口了:
“大将军!
不管在什么地方再次相见!
我何北永远是大将军的兵!”
“大将军别怪我何南说话难听!
我们地下见!”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伴随着父亲与大伯二人大笑之声,我们就这样离开了临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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